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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92章 彻底结束了(第1 / 2页)

沈廷澜更是险些咬碎了后槽牙,心里怨恨自己当年有眼无珠,怎么就看上了这样的外家。

沈廷澜恨的要死,恨不能时间能从来,他能回到过去,好给当初的自己几耳刮子,以求能把晕了脑袋的自己扇醒。

周家都是什么人啊?

就这些是非不分,心性扭曲之辈,他们能教养出什么好姑娘?他们家从根儿上就歪了,长不出好苗了。

沈廷澜又陡然想起方才桑拧月的话。

所以说,之前周宝璐身上是有亲事的,只是因为她看不上王文举,所以便算计了表妹,将这亲事推给了她。

多狠毒啊!多荒谬啊!多荒唐啊!

可这样狠毒又荒唐的事情,是被他一意孤行娶回家的女人做的。那个女人被他如珠似宝的疼了四年,直到如今才露出本来面目。

可一切都晚了,晚了啊。

他的荣安,荣安以后可该怎么办啊。

沈廷澜突然悲从中来,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了。

老夫人今天不舒坦,沈廷钧特意请了假伺疾。此刻听到母亲絮叨这些,他出神的想着什么,许久都没回话。

爱惜书籍她没意见,那都是传家宝。上边多少前人智慧啊,就连开国太祖多说了,要多读书,读书使人明智。

“看吧,你的真面目暴露了,原来你才是那无耻无义之辈。沈廷澜你愧为探之名,他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桑拧月咬着牙,声音都多了几分气愤。她硬着口气说:“该给的补偿老夫人之前已经给过了,我也都收下了,侯爷不需要再为此事大费周章,这事情到此为止吧。”

桑拧月便转过身来,问他:“侯爷到底要做什么?”她抬起两人连在一起的胳膊说:“若是被外人看见了,于侯爷来说不过一桩风流韵事,与我却能要了我的命。我的命虽然不贵重,甚至轻的不值一提,但我还有幼弟要照拂,万望不想现在就去死。”

她觉得女人还是得成个家,但如果拧月当真排斥的厉害,她也不会去逼她。毕竟那孩子才从一个火坑里跳出来,现在就让她重新相看,确实她会畏惧。

老夫人也不晓得桑拧月是不乐意嫁人,还是当真爱惜她那些书本,一刻都不舍得松手,所以就连抽空来侯府一趟的时间都没有。不过依照让她老人家看来,应该两者都有吧。

行吧,孤独终老就孤独终老吧,总归有她们陪着,姑娘就是想孤独也孤独不起来。

桑拧月离开这片地方时,头都是晕乎乎的。她一脚轻一脚浅的跟着沈廷钧走出这片桃林,心中想的却是。原来这才是二表哥么?

她也喜欢那些喜欢读书的姑娘,可不能因为书籍耽搁了婚嫁啊。

老夫人也不在意,毕竟儿子自来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他要真话多起来,她还不适应呢。

这之后几天,因为家中的藏书陆陆续续从晋州运送过来,桑拧月开始选了个太阳晴好的天气,将书籍搬出屋来,在院子里晾晒。

“可养病无聊,我觉得时间难捱啊。”

桑拧月送走了双鲤,素心就凑上来说:“多可惜啊,老夫人给姑娘介绍的俊杰看不到了。”

老夫人露出个笑模样来,看着自家大郎的温润的面孔,她抛出个炸弹:“大郎啊,我在寿宴上与楚家透了话,准备让你见见楚家那位六姑娘。”

沈廷钧不接话,只淡淡的看着母亲。可就是他这不喜不怒的模样,却看的老夫人很是心虚。

素锦和素心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丫鬟无奈的摊摊手。

“是,我是如此想的?”

周秉坤说出了心里话,见沈廷澜还无动于衷,他就有些破罐子破摔道:“妹婿,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是看在荣安的面子上,也请你原谅宝璐吧。宝璐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大人大量绕过她这一回吧。”

不过等等就是了,许是过了三年五年的,拧月就转变了心思呢。但好人才不等人啊,过了今天,指不定明天那庶吉士就被京城的权贵们招为女婿了呢。

沈廷钧却微蹙起眉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桑拧月当即说了一句,“侯爷请自重。”

桑拧月心一抽,又想哭了。可她更嫉妒,周宝璐凭什么啊?她做错的事情,你只是她大伯哥而已,你凭什么替她做出补偿?

桑拧月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毕竟他是侯府的主人,侯府的人算计了她,他这个主人代为补偿这合情合理。可他,他怎么能这样啊。

几人继续晒书,那厢老夫人听到双鲤传过来的话,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周秉坤当即容颜失色,他不敢置信的质问两声,随即怒上心头,“我看这才是三爷的真正目的吧?你把宝璐关起来是假,真正目的是为了和她和离是不是?宝璐之前说你要磋磨死她,要给新妇腾位置,我念着你是正人君子,从来没将你往那般不堪的方向想过,哪里知道,你沈廷澜当真如此不堪。沈廷澜,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容许宝璐嫁给你了。”

当初镇国公不忍发妻远离,可又担心她在京城久居,不是长寿之相,最后无奈同意发妻去南方修养。可镇国公也让儿孙们跟过去一人亲自照料发妻。

许是有这一缘故在,再没人敢与他结亲。而这位老爷也当真是个不错的人才,他也担心自己再克死人,也不想着祸害人了,就想这么单着算了。

他是石头做的么,她刚才在他背后磕了一下,扑到他怀里时又磕到了同样的地方。她现在没流鼻血,纯粹是老天爷怜悯她,不想看到她出丑。

她不记得和素锦说过相看的男子的信息啊,更甚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方的个人信息。

……

只可惜镇国公夫人,因身体的原因,在京城待不住,常年在南边居住休养。

沈廷澜只冷笑:“让我把她发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果然,就在周秉坤惊喜问“当真?”时,沈廷澜轻颔首,冷漠无情的说:“要我把她放出来也可以,和离就是。只要她不再是我武安侯府的人,随便她去哪里。”

“唉,我就是这个意思。”

桑拧月觉得浑身都洋溢着舒坦,可这种舒坦是致命的,是禁忌的,是绝不能让人知道的。

半个月时间,只能把家里的藏书马马虎虎过一遍。不过家中的藏书阁到底建造的好,加上老仆上心,也因此虽然有五年不曾见过太阳,这些书籍也没有大的损坏,整体看着也很干燥,甚至就连虫蛀都少有。

桑拧月听明白了便“嗯”了一声,然后瞅准一个方向往外走。

她因为和他接触的少,只以为他木讷、刻板、老实,可实际上的二表哥,他不仅是非不分,他还狡言善变,无理取闹、固执不听人言。

此时他喉头发痒,只想去触碰她,去轻抚她的脸,将她搂抱在怀里。

桑拧月却又一把将他推开,整个人侧过身去,不让他看她泪眼汪汪的模样。

老夫人忙摆手:“你那些《刑律》啊,《大秦律》啊,娘可不喜欢听。我听不了三句就头疼,我还是不折磨我自个了。”

西苑不在后院,而是隶属于前院范围。它就坐落在西边客院的后方,是好大一处院子。院子里建有亭台楼阁,假山园等景观,当然,留的最多的还是空地,这里多是用来春秋时节在户外宴客用的,平时少有人来。

也是从侯府那个小丫鬟嘴里,她才知道,那位庶吉士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学问很是不错——这点其实不用点明,因为能被点为庶吉士,本身就能说明他学识过人。要知道,这位可是二甲第一名,名副其实的传胪老爷,也就比武安侯府的三爷沈廷澜,差了那么一丢丢。

但是事情做都做了,如今再心虚还有什么用。

这真是百里挑一的好亲事,可看姑娘的模样,依然是全然不动心。

她心里早已有了决断,如今不过是瞅准时机和他说清楚罢了。既然说出了心里的打算,便做出个决绝潇洒的模样来。不然嘴上说着狠心的话,面上却做出哭哭啼啼的模样,这该多狼狈。

当真是越老越烦人了,她这老太太不知道多少人嫌弃呢。

老夫人不想桑拧月了,又看向了沈廷钧。

沈廷钧看了看周围风景,说道:“这是西苑。”

她便问:“这是哪里?”

宴后姑娘去赏,素锦则和周围的小丫鬟们说笑起来。

沈廷澜轻“呵”一声:“现在后悔也来得及,和离就是。和离后你大可以将你妹妹带回徽州去。”

“我就想你陪我说说话。”

这些书籍上一次晾晒,还是桑拧月去晋州除孝时。

但当时她和王文举的亲事已经商定,周家又急着将她嫁出去,是以她总共在晋州呆了不到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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