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徐银莲要阻拦,却被崔薄言拉到一边,“徐姐姐,我们家打算卖掉豆腐坊,他们都是阿耶请来的大商人,是来估价的。”
徐银莲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信。可想起昨天采小兰领着崔薄言来说的话,又有几分相信。
一伙人将豆腐铺里里外外看了个清楚。厨娘们个个都捂着胸口,以阻挡那些锐利的眼神。
“不错!”商人中一个悄悄地朝着熟悉的人摆了个十的手势。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一群行内人半个时辰就把豆腐坊的利润算清楚了。所比划的十,是指十成利,也就是两倍。
没多久,一行人又到了八宝斋。八宝斋的估价比豆腐坊难多了,一楼的夜明珠是嵌在柱子里的,不知道实际情况,谁也拿不准。
而且八宝的成本,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一众商人们紧皱眉头
“管事的在吗?能拿账本给我们看一眼吗?”云芝阁的万老板带头向柜台里的薛香琴询问道。
薛香琴摇了摇头,“暂时没有账本,柜台里的货,都是老板亲手做的,没有出账。至于入账,老板说了,装修八宝斋了很多的钱,其中有很多是从隔壁钱庄借的,所以客人的钱,都是直接归还到钱庄。”
薛香琴说的这一番话,与昨天跟崔薄言说的,一模一样。他走到前面,为薛香琴做证明。
一行人,又到隔壁钱庄去了一趟。
钱庄管事在,喜气洋洋地把客人迎了进去,当他听别人问八宝斋账目的时候,立即变了脸色,“诸位,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这商业秘密,哪里能随意透露?”
吃了个软钉子的一众商人回到八宝斋,上了二楼。素净的二楼,文人的圣地,却并没有让这一群商人感觉到珍贵,反而一个个直摇头。
又在八宝斋耽搁了半个时辰,一行人重新回到了府衙。
“各位,心里有底了没?”曾长史询问。
大家交头接耳,却没有人先喊价。十个商人九个精,没见兔子,都不愿意轻易撒鹰。
“曾大人,我们还得查看衙门里存放的和这两家铺子有关系的公契!”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
做生意,要无遮无挡,清清白白,还怎么挣钱?衙门存放公契的守则就是保密。
但有钱能使鬼推磨,部分人,为了详细了解对手,便会钱从衙门里调取这些资料。但那都是拿不上台面的事情,今日有人当众喊出来,就太瞧不起人了。
崔家来的人,都不懂这一道。听了有人要看,便大方地让曾长史差人去拿来给他们看。
这一看,刚才还动心的一伙人,头摇得比拨浪鼓还欢。
云芝阁的老板首先表了态,“哎呀,这不是坑人吗?豆腐行会都成立了,价格就不受个人控制了,更何况,她还把豆腐的制作技术公布出去了,这还怎么挣钱?”
布庄李陆看得更仔细,“豆腐铺还和工人签了契约,每个月人工就得出小一半利润!”
“豆腐铺利润空间太小了!”大商人们纷纷感叹。
呔,被藏着了。把票都拿出来,我知道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