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崔乐告诉采小兰,自己愿意用五大车的和他交换城里的两间铺子,她肯定想都不会想,就答应了。
可惜事常与愿违。
采小兰薅了一团,反复试验,把制成线的办法。让人可惜的是,从上午忙到中午,她都没找到正确的办法,手捻出来的线,不仅粗细不一,还特容易断。
“小兰,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崔卢氏在一旁看得好奇。自打一早采小兰说了“死啊”“活呀”的话后,崔卢氏就啥都没干,一直在边上陪着她。
采小兰没抬头,一边继续揉搓,一边和崔卢氏搭话:“我看这和丝绸有点像,试试看能不能做成衣服!”
“你说的不错,我也觉得和丝绸差不多。但你这样做,估计不大行,我参观过长安的绸布作坊,这东西都是经过水煮,才有韧性的。不然一拉就断,做不成衣服的!”
“阿?还有这道功夫?”采小兰受了提醒,又从大车上薅了一团,抱到锅灶上,准备开始蒸煮。
却没想到,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队差役,横冲直撞进了天福聚财居,“谁是采小兰?你的事情犯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首的把手里的铁链丢在地上,沉重的铁器交鸣吓坏了众人。
“你们是什么人?没见到门口刺史钦赐的牌坊吗?我们家怎么可能有坏人?”崔卢氏上来与差役进行理论。
厨房的采小兰听到了动静,探头一看,一排青色号衣的差役已经在门口摆开阵仗。
“阿姑,别跟他们起冲突。他们是来找我的,我以农人的身份经营作坊,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可惜了这么这么一堆的。”
……
时间往回流驶,当崔薄言赶到府衙的时候,一帮十七八个大商人已经全都到齐了。让曾文昌尤其失望的是,贾玉奇带着两个儿子跟商队一起去岭南道了。不然,商人的聚会,要更热闹一些。
“各位,正主来了,请大家移步!”曾文昌喊了一声,叫各人出门。
门口等着六辆马车,曾文昌邀请崔乐登上了第一辆。后面的人,就没那么多的规矩,互相谦让一番,就上座了。
马车的第一站,是城西的豆腐铺。
一连六辆官家的马车在“财”字号豆腐铺门口停下。这气势,普通百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徐银莲迎了上来。
崔乐与曾文昌下了马车,徐银莲只觉得熟悉,不知道如何称呼,只是脸上伤疤发痒。
尽管她听说了崔家男人回来了,但她没见过真人。
崔薄言跳下了马车,“徐姐姐,这位是曾大人,后面的是我阿耶!”
徐银莲与他们见了礼,弯腰的时候,徐银莲终于想起来那人是谁了,不正是判了自己罪责的那位大人呀!
“官大人来小铺子做什么呢?”
走在最前面的曾文昌朝着后面的商人们喊了一声,“各位!豆腐铺的盛况,大家都看见了。生意火爆,大家到里面看一圈,半个时辰后,咱们去八宝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