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留有余地的,要不然白鹤又得重演那日在莲院的悲剧。
示意手下人把弓箭还给她,白鹤又不服的冷睨了秦瑶一眼,这才道:“走!”
白鹤不悦的睨了他一眼,秦封立马弯下腰谦卑一拜,“小人是西北秦家商行东家秦封,与京中户部郭大人有些渊源,秦瑶是小人妹子,自幼就顽皮,喜欢舞刀弄棒,但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说出来都惹大人笑话。”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刘季事后献殷勤,对秦瑶嘘寒问暖,帮她把弓箭拿着,亲自送到她房间,用干净的帕子把弓箭从头用到尾擦一遍,仔细立在床头。
就这一下,剑被秦瑶一指弹开,看似轻巧的动动手指,暗藏的力却把发愣的白鹤推得一个大后退。
刘季没有反抗,而是附和着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阿旺你一定要控制住大老爷我的身体,我这身子现在有点不听脑子使唤,明白吗?”
秦封和客栈掌柜一路客客气气把人送到官驿大门口,这才逃命一样跑回来,轻轻关上大门。
那些卫兵们眼睛都亮了,齐刷刷朝白鹤看过来。
“鹤大人——”
虽没问出她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但他猜也能猜到,定是冲着公良先生来的。
领头的纪律严明,手下人自然也没了发财的机会,要说一点埋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白鹤自然没错过手下人这变幻的神色,像是从没想过他们会有情绪似的,竟楞了一下。
秦封又是深深一拜,并暗中对七叔打了个手势。
白鹤神色一凝,卫兵们脸色一变,像是扔烫手山芋一样把银饼退了回去,而且是以砸的形式,砸回七叔怀里。目露凶光,眼看就要发作一番。
刘季“哎”的应下,还不忘数落一番罪魁祸首,“该死的逃犯,那么大的地方他不去,非要躲到这客栈里来,真是祸害人!”
刘季暗道一声完了,暴露了,理智告诉他明哲保身不要管她,这恶妇这般利害肯定能够应付。
然而本心还是占了上峰,差点就要冲出去,被阿旺一把箍到身前,压低嗓音,“老爷不要冲动,请相信夫人。”
此话一出,卫兵们脸色又是一变,委屈、埋怨、不甘等等情绪从他们眼中闪过。
看到手下们眼里迸发出来的惊喜光芒,白鹤微不可察的倒吸了一口气。
白鹤瞥了一眼被自己拿剑指着脖子还镇定自若,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的女人,这像是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人?
瞧秦瑶那张没睡好的黑脸,白鹤还真不敢再招惹她。
秦封急步走了出来,他做不到自己妹妹被人用剑指着,而自己还站在后面,好像事不关己的人一样。
别看他们穿得威风,但卸下这身行头,不过比普通人好一些罢了。
“大人有话好说,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这一路小人带着妹妹妹夫一家入京,日日都在一起,其余等人皆可作证,所以小人可以以性命和整个商行为小妹人品担保,她绝对不是大人要缉拿的朝廷要犯,还望大人明鉴!”
她既然主动给他留了面子,他这次也给她一个面子,两人眼神达成默契,井水不犯河水。
下一秒,灵敏的听觉就听见床底下传来一道紧张的呼吸声。
秦瑶刚闭上的眼睛瞬间睁开,心态爆炸。
他爹的到底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