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们去京城了,你一个人留下准备做什么呢?”大郎关心问。
这一晚,少年人尝到了离别的滋味,也懂得每一个人在别人那里只是过客,而非主角。
推开儿童房房门前,大郎恍惚听见阁楼上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所幸有三叔为他们做保证,说是家里有要事才耽搁了,夫子并未责罚。
阿旺:“不知道。”
有人欢喜有人愁。
他一般不说推托之词,去就是去,行就是行,说出去每一句话都不需要琢磨,因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总结下来便是,这世界没了任何人,太阳照常升起。
“.不回来了。”大郎深深叹了一口气,突然抓住阿旺的手问他:“阿旺叔你会一直在家里等我们吗?”
少年突然顿住,阿旺狐疑追问:“亦或者什么?”
或许,人和人,能够遇见就已是不易,应该珍惜能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阴。
明天他还得早起进城去检查马车,然后按照夫人的吩咐,再买两匹脚力好的马回来,以便上路。
阿旺催促:“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阿旺像是认真在想,隔了两三秒才答:“继续种菜种西瓜,然后养几盆花。”
大郎幽怨的瞅着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阿旺,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
“那我告辞了。”带着几分赌气的口吻,大郎从地铺上起来,一抱拳,转身咚咚咚跑下楼回房去了。
大郎拍拍胸脯缓解自己被吓到的小心脏,探头往里瞧,一盏灯突然亮起,阿旺手持烛台,正站在里面。
“阿旺叔!”大郎激动走进,小声问:“你知道我来了?”
才到楼下,还未来得及敲门,房门便被风自己吹开,露出一条缝,恰恰好可容一人进出。
大郎一骨碌从床上坐起,穿鞋穿衣,轻手轻脚出了房门,摸黑朝后院阁楼走去。
大郎闷闷“嗯”了一声,这个他知道,就算阿旺叔不叮嘱他也要坚持每日习武。只是
“阿旺叔,此去京城,阿娘虽然没说去多久,可怎么也要等到阿爹春闱有了结果之后,恐怕这一去便是好几年,亦或者.”
这个预料之中的答案,显然让少年伤了心,低着头,慢慢松开他的手,闷不吭声。
见阿旺一副期待的模样,大郎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很难过,低声嘟囔,“那你就没有一点不舍得我们吗?”
“三叔,要不我给大郎去当书童,你们带我一起去京城行不行?!”
大郎很熟悉的在地上铺盖盘膝坐下,仰头看向坐在窗边的阿旺,问:“阿旺叔,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京城吗?”
族长扣下前来通知自己的殷乐,押着她一起来到秦瑶家,一进门,逮住正在院里收拾行李的秦瑶就骂:“你简直胡闹!”
“速速让人去将消息撤回,就说刚刚在同大家开玩笑,这村长你当得好好的,退什么退!我们还指着你带领咱们全村老少走当那什么人生巅峰呢,你当初说的话全忘记了?!”
族长一口唾沫星子喷出来,满天飞沫,吓得秦瑶赶紧往后退三步,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