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妹妹们渐渐睡去,漆黑的屋子里只有大郎还睁着眼睛。
他带的东西不多,小叔送的小剑随身佩戴,弹弓、弓箭、匕首已经装箱,书只有两本,没有的都打算同二郎借,自己省点力气。
但是还有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他没办法带走,也找不到人借。
阿旺不去京城,刚刚在堂屋时他就表明过态度。
秦瑶也选择了尊重。
想到这,大郎心里闷闷的,去探索新地图的激动与欣喜散去,只余下满腔的无力和无奈。
少年第一次察觉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原来那么淡薄。
阿旺笃定颔首:“不去,刚刚说过了。”所以不是很满意他再来问一遍,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
刘季同夫子解释完毕,准备领着自家四个娃去往丁家时,金宝突然殷切的大声请求道。
哪怕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亲姐妹,他们也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独立的想法,不会为了谁一直停留。
就是冷不丁得知三叔三婶一家都要入京的消息,把金花金宝真情实感的羡慕哭了。
“乖,好好听夫子讲课。”指了指板着脸要发飙的夫子,刘季一甩衣袖,带着家里四个娃直奔丁家。
在孩子抱歉的注视下,刘季抬手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大侄子可快闭嘴吧。
阿旺点点头,指了指阁楼,示意他先上去,自己留在后面关了门才举着烛台上来。
刘季带着孩子们去丁家族学的时辰果然比较晚,大郎打着哈欠将弟弟妹妹们叫起来,父子五人洗漱干净,在家中吃过早膳,这才赶着牛车出发。
刘季心想,你小子敢不敢当着你娘的面把这话重复一遍?
他要是敢把大哥大嫂唯一的儿子带去京城,大嫂不得杀了他啊!
“金宝。”刘季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望着大侄子,“你三叔的命也是命啊!何必说出这般歹毒请求,叔若是应了你,回家你娘不得挠死我?”
横竖是睡不着了,明早是去退学的,阿爹这懒虫肯定不会早早就带他们出门,晚点再睡也没什么,反正起得来。
大郎还没想出自己要走的路,这对他来说好像有点遥远了,但他想知道阿旺叔要走的路是怎样的。
“你来干什么?”阿旺不解问。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就是吓到了毫不知情的金花金宝,本是准时的好学生,愣是被三叔一家拖累得旷了一堂课。
他没办法改变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办法为任何人去改变自己。
大郎跟着阿旺习武,对他的性格脾气不说了解了十分,但也有七八分。
“有一点。”阿旺如实答道。
一大清早,马车就被阿旺赶进城去了
与此同时,刘家村全村老少都已收到村长将要离开,即将投票选举新村长的消息。
他招招手,示意大郎坐过来些,用宽厚的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武非一朝一夕便能成的事,需要长期坚持,就算没有严师监督,也要勤加苦练。”
他看老宅那边邱氏就养了两盆,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