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那就这么定了，今年去老宅两家一起过年？”刘季期待的疯狂向娘子抛媚眼。

秦瑶伸出两指，八字形推开他两边眼角，定住了某人狂眨的眼睛。

看在他这么孝的份上，轻颔首，“可以。”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只管吃吃喝喝，你别指望我帮你做什么。”

刘季一口答应：“那是自然！我们全家伺候娘子还来不及，怎敢劳动娘子你呢。”

习惯成自然，刘季弯腰帮她拍掉衣裳上的寒气，推开屋门，让她进去。

转头，朝厨房里喊：“上菜，开饭！”

“三婶三婶，贴对联！”大毛抓着秦瑶的裙摆，扯着她就要走。

大郎兄弟三个嚷着明日要同刘季一起进城采买，刘季嫌他们碍事，不想带着，父子几个争嚷许久，最后阿旺说家中两辆车都驾上，父子几人这才歇了声。

什么？大郎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还以为是后娘的提议呢。

秦瑶耸耸肩，毕竟她也很吃惊。

阿旺和李氏把锅整只端上来，殷乐随后拿来盛好的米饭，摆上筷子。

锅盖揭开，香气扑鼻而来，母子五人眼前一亮，齐刷刷朝锅内看去，一锅酸菜豆腐鱼，上面铺了翠绿的葱段和香菜叶，看得人流口水。

今天是梅菜扣肉，明天是酸菜炖肉，后天是粉蒸肉，大后天是红烧肉。总之，刘家村村民们今年的日子是肉眼可见的富足。

中途好像是刘季扶她回的房，擦了脸擦了脚，还塞了只暖袋，她被子一卷，睡到天光大亮。

至于少年为什么这么笃定这一定是亲爹缝的，而不是月师姐不是阿旺叔不是李姨缝的，那就得看鞋上蜈蚣腿一样的蹩脚手艺了。

“阿娘。”大郎仰头看了秦瑶一眼，不是太确定的说：“阿爹好像变了很多。”

等到了除夕这日，家中仍旧不需要开火——一家老小都到老宅蹭吃蹭喝去！

大郎说，这是他有记忆以来，两家人第一次在一起过年，气氛好得都不真实，像是在梦里。

秦瑶只需等这帮孩子把旧对联撕下，刷上浆糊，摆好凳子，踩上去把对联贴平整就好。

大郎点头，“这两日天放晴，山里溪涧里冒出来好多觅食的鱼，就是饿了一冬，瘦了点。”

秦瑶怀抱着四娘取暖，靠在椅子上，懒懒的眯着眼睛消食，心里计算着路程，公良缭一行人应该已经抵达京城了。

说着，翘起自己的鞋尖，上面有一个显眼的补钉。

刘季将墨汁吹干，把写好的两副对联递过来，“一副贴在大门，一副贴在堂屋.哎呀，是娘子呐，快请进屋就坐，这等小事就不劳烦娘子了。”

二郎心情复杂的说：“阿爹竟把他的发带给了我，说这发带有文曲星庇佑，保我日后定能高中。”

秦瑶看一眼那个正被小孩们围起来写对联的男人，低头对少年说：“大郎，我说了你可能不信，今年是你爹提议两家一起过年。”

秦瑶一眼认出，这就是刘季晨读时带在头上那条。

有了对比，再看今天这锅里鲜美的鱼肉，简直是人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