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烤干了,刘季一手拿书一手穿衣,眼睛没有从书本上离开过。
刘季热了水,擦了擦身子,又洗了个头,换上一身干净薄衣,将脏衣服洗干净,披散着头发坐在火炉边,一边烤衣服和头发,一边捧起四书中的《论语》,对着并不明亮的火光,逼着自己往死里学。
边关吃了这么多苦,刘季当然知道秦瑶对自己起了杀心。
一众同窗们听见这话,头皮一麻,齐刷刷后退两步上下打量身前的刘季。
如此,恶妇杀上门来时,方可有一线生机。
但此行也让他理解了秦瑶为什么这么急迫的要逼着他读书。
话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又陷入道长身份当中,急咳两声,重新道:“有点意外,好在老天庇佑,化险为夷。”
刘季嘴角微抽,心道那婆娘要是知道他回来,肯定立马扛着大刀杀过来!
最好是在过年前,能把这本论语全部背下来。
几名书院打扮的书生惊讶围上前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刘季。
秦瑶这人,利益至上,凡是有她好处的,她才会容忍辅助。
几个书生新奇的打量他,感觉人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
把他几个室友吓得也将书本搬出来,生怕被他甩下。
当时走得匆忙,好多东西都还留在书院宿舍里,有被又暖炉,还有笔墨纸砚,虽比不上家里,但边关草地他都睡过,现在哪怕是一张破席子,都觉得极好。
意识到这话不好,声音小了下去,冲刘季尴尬的笑。
想到读书,刘季以为自己会和先前一样反感,但诡异的是,他居然还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书。
他溜须拍马那一套,其实人人都可以替代,所以他才会屡试屡败。
从回来这一天起,刘季是早也读书,晚也读书,日夜不休,似乎都不用睡觉。
刘季回来不到三天,开阳县书院里的书生们就都被迫拿起了书本,加入苦读队伍。
他们算是知道他哪里不一样了,一身破袄烂鞋也不能掩盖他心怀高志。
但倘若是给她带来害处的,必将此人提前扼杀在襁褓之中。
刘季摆摆手,“无碍,几位同窗是要回书院吗?”
几人点头,刘季便邀请他们一块同行。
想来,她早有先见之明,看透了士农工商各个阶层的苦难,这才想要往上爬一步。
“刘兄,你怎不回家?”大家伙狐疑问。
刘季答:“此行我荒废了不少学业,只想着赶紧补回来,等到休沐时再返家也不迟,学习要紧。”
“贫道.不是,正是在下。”现在已经不用装道长,刘季忙换回原来的身份,淡笑着同几名同窗点点头。
这一路上,要不是有三叔领着,他恐怕就回不来了。
不就是让他读书吗,他往死里读总行了吧!
边关谁爱去谁去,反正打死他都不会再去!
而这,不正是他折腾了小半辈子想要求到的吗?
樊秀才被卷得要发癫,冲到刘季身前怒问他:“用得着这般不要命的学习吗?”
刘季头也不抬,幽幽道:“若是有一把刀悬在头上,一停下刀子就会砍下来,樊相公是学还是不学?”
樊秀才狠狠搓了搓手臂,怪吓人的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