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秦武夺过击鼓的槌,一声声敲得振奋人心,铁蹄声重叠,一冲而出,势不可挡。
容羡身着白衣,驾着黑马,落后卫挽半身,广袖被寒风灌入,随着风朝后扯,眉眼肆意,飞扬夺目:“要瓮中捉鳖么,卫挽挽。”
一语双关。
“正值时机,”卫挽驾着马,甩着缰绳,酣畅淋漓的随着飞驰,“云中驻城的是北戎兵,现两军颉颃,北戎大军驻扎定襄之外,同云中脱了节,北蜀蓄力攻入并州,自认有雁门关为退路,更不会折返分力相帮。”
“北戎驻军即便鸣烟相报,待我们占据了云中,他们的大军只有被当鳖的命,只要云中狼烟一起,沈不虞和阿赢便会立即知晓。”
这鳖,捉的既是云中之内的北戎驻军,也是驻扎并州之外、定襄之北的北戎、北蜀大军。
“云中四门,必须堵截东西两侧,以防请军驰援,”卫挽扯着缰绳,勘察山地,“阿兄也算养兵多年,想来是不会让我失望吧。”
容羡瞧着她眉眼间的狡黠,挑了挑眉:“你想走东?”
卫挽不意外容羡能洞悉她的意图,不用再浪费口舌,乐得拐着杆子往上爬:“那就劳烦阿兄走西边。”
“卫小四,”容羡被她给气笑了,唇角勾回似笑非笑的弧度,一边驾马一边要去拧她的耳朵,“我何时应你了?”
“刚刚啊,”卫挽毫不脸红心虚,没带犹豫,“阿兄莫不是要反悔吧,君子儿郎一言顶天,岂能不作数。”
“别给爷吹这高冠,”容羡驾马并进,直接同卫挽那匹马比肩,直接朝着卫挽的后领拎去,“说是送你扶摇九天,你就真以为自己长翅膀了?首次率军就要领兵单行,谁给你的胆子。”
可卫挽又不只是那个,只见过晋阳浮华的武安君,前世沙场一遭,驭马一术精湛绝伦,当即俯身,压在马背,一甩缰绳,飞驰而出:“谁说我,”是首次领军。
话音一转:“谁说你不送我扶摇九天,我就不能自己睥睨列国。”
“容兰亭,你不信是不是。”
“你能耐啊,”容羡瞧她利索趴马,伸过去的手一错,显然没想到她敢在崎岖山路这么驭马,额间青筋顿显,绷着下颌磨了两下牙根,一字一顿,愈加清晰,“卫、挽!”
卫挽显然没意识到容羡的严肃,亦或者说,容羡的严肃,在她卫阿挽这儿,没有任何威信,立在马上回眸,不忘嘴欠调侃:“阿兄,你不行啊。”
这声说的响亮,随着风,回荡两山夹道缝隙,传回后方百里。
容羡眯了狐目,唇边泄出一丝笑,周身气焰和寒风融为一体,愈发冷冽。
卫挽说完,一扯缰绳领头飞驰,良久,都未听见身后铁蹄追来,细细分辨了下,才暗觉不对,容羡的驭马,虽不如现在的她,但绝不至于差这么多,她不禁凝眉。
刚想回头。
腰间骤然一紧!
官官嗦了口柠檬水:呵tui,骑个马还说话,你俩也不怕呛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