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被囚禁的密斯特拉

当凯兰沃几人在商量要前往那处外表古怪的危险古堡救出所谓的“夫人”之时。

暴政之神，黑暗之王——班恩，正在一处大房间之内与一个神秘人交谈。

自他从天界被丢出来的那夜——信徒们所谓的降临之日起，班恩一刻也没闲着，他需要保持忙碌来将注意力从令其苦恼的凡人状态中移开。

因此班恩同时改变了原本苍白的皮肤，直到它因烧灼而变成黑色，坚韧而粗糙，衬托出里面所包裹的毁灭本质。他的头骨上长出尖刺，从焦黑的肉体中突出，面貌则重新塑成仍维持着人类的样貌下能想像的最为凶猛的模样。班恩的手变成了能扯裂肉体和骨头，甚至粉碎钢铁的利爪。

班恩对这具身体的探索不仅如此，他在脑皮层下的微观世界里发现了让他更加感兴趣的东西，当他将意识聚集在身体里循环流动的血液中的一个细胞上，让身体自己决定探索的路径时，班恩感觉到足以和神性本身相匹敌的兴奋，那是心灵的力量。

但他同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于是强迫自己从中抽身。他在自己被迫定居的这具身体的大脑里设立屏障，强化感知，迫使它们不断地向外伸展，绝不会让自己再一次危险地屈服于被锁在人类肉体里的现状。

班恩是位神祇，奇迹对他来说一直是无趣且司空见惯的东西。但是现在神域的奇迹已被封锁，并且离他而去，他必须专注于眼前的任务，才能在未来某天回到天界，以更加适合神祇的方式来满足自己对奇迹和奥秘的渴望，神明是不朽的，时间对他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班恩此时定下个小目标，也许一百年后自己就会开始研究那源自心灵的力量。

散提尔堡的人类统治者在班恩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跪在他的面前，将他们所有的资产都交给班恩处理。班恩很高兴这场政变无需流血，他还需要尽量多的人类饵料来妆点自己的阴谋，并把他们紧紧握于自己的手爪之中。

黑暗之神的新神殿已经开始建造，瓦砾堆很快清理干净，搭建起临时的高墙，来掩盖班恩所安排的繁复诡计。曼松意识到自己作为散提尔堡名义上的统治者的地位岌岌可危，主动提出要将自己的权利和人手交出好为班恩效劳，但是班恩仍选择留在他的黑王座附近。此外，他也不想打点城市日复一日的无聊运作，只要居民们忠心耿耿，而且准备好随时牺牲就够了。

班恩来到费伦的第三天，他开始做梦。他在梦中见到密斯特拉面对恐惧时露出的微笑，在诸神屈服于他们的命运时也在嘲笑着艾欧，而班恩，噩梦的缔造者，最终也沦陷在他自己的噩梦当中。他诅咒这具肉体给他带来的新弱点，班恩再度开始思考密斯特拉告别神域时的奇妙表现。

班恩无疑和它达成了协议，作为帮它来到主物质位面的回报，这只怪物会给予黑暗之神渴望的东西——力量。哈克沙有能力释出一部分他所吸取的魔力，班恩则需要这些能量来为自己的计划助力。

“继续说。”

上百只眼睛从班恩身上移开，这次密斯特拉无法忍受地大叫起来。那迷雾一般的怪物附上了女神的躯体，如同贪婪地黑洞一般疯狂吮吸着她的一切，她的力量不断流失，直至干涸，但很快魔网便如同勤劳地蜜蜂一般不断向她体内流入魔力，转瞬又被消耗干净。

众神自陷落之日那天起，便失去了和费伦之上的神国联系获取力量的渠道，上主艾欧将他们的本质打落凡尘，但不代表会让他们带着相匹配的力量在人间作威作福，他们的力量并没有超越凡人太多，并且用一点就会少一点。

“艾欧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她说道。班恩感受到从她身上抽出的魔力在自己体内凝结，仿佛在等待释放。

是的，一个充电池。班恩讥讽地想道。

所以班恩召唤出一只对此时的女神来说可怕无比的生物，好让密斯特拉保持她的虚弱和温顺。

从那一夜开始，哈克沙又在班恩的授意下吸取了十几次密斯特拉的魔力，它就好像人类的血液一样，会自行不断补充。根据他们的契约，班恩每一次都能从中获得一部分力量。

“我很乐意帮你解开这些束缚，只要你听完我的话……并同意帮助我完成计划。”

班恩往他自己房间的门上施了封印，然后将布莱克索恩和自己传送到戾墓城堡。他们在城堡外发现了密斯特拉，不知是受了伤还是遭受过攻击，她看起来虚弱无助。

“是我拿的，”班恩说，被他带来这个位面的那只怪物就地倒下，吞下它的最后一颗眼睛，陷入沉睡。“和米尔寇一起。”

“我们有很多事需要谈谈。”班恩开口，哈克沙在他身后盘旋。

结束之后，那怪诞的生物咯咯笑着，将自己发亮的眼珠投入张大的咽喉当中，心满意足地准备休息了。密斯特拉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活着，即使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痛苦也令她骇然。

城堡的大部分地方，都按照班恩的需求进行了调整，自从这位神祇选择这里作为据点以来，戾墓城堡已经经历了许多改变。黑暗之神曾试着将房间和走廊的样子用魔法雕塑成他位于【修罗场】的苦痛圣殿，但他的努力常常付诸东流，混乱的魔法使得哪怕是神祇也无法精准地施展每个法术。

但密斯特拉是不一样的，她是魔网，魔网是她，失去了神国的力量支撑，她仍旧是那至伟造物输出魔力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