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是何胜男真看到抛尸,她大概有前世的记忆,才会让日后暴露的秘密提前揭晓。
这边蒙骗说女方回娘家,过几年不回来就说离婚或者跑了死了;女方那边就说死在村里,或者死在路上……时间一长,没有人能想起这个可怜女人,更无处申冤。
“比起案件的恶劣性,何胜男是立功。”赵鹏说完后撇撇嘴,“可是她想要工农兵学员的名额,真是,工农兵学员的名额恐怕才是万恶之源。”
万万没想到白柳一开口,直接让他震惊。
抛开玩笑话,白柳分析得这么有道理,不会真——
“是滴,”豆不知道为什么问她这件事,“二蛋哥哥说榔头要结婚,我想要就放假回队里。”
赵鹏摇头又点头:“我们派出的同志去女方娘家,查明对方并不在。学校也没有开学,也是巧,孙队长胆子大,儿子也不遑多让,竟然还敢回来。”
“现在案犯都落网,榔头属于从犯,孙家父子会被枪毙。孙父运作儿子去工农兵大学,被害人与孙家父子发生争执,并提出离婚。孙父不同意离婚也不同意其离开,竟然提出儿媳留在家里,并意图与儿媳发生关系……”
赵鹏马上接过话头,详细说明案件。
因此,榔头是十里八乡出名的光棍。
虽说现在是新社会,不兴神鬼之说,但世上永远不缺阴暗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薛公安露出恍惚的表情,又尴尬地坐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不看书和报纸嘛,里面有很多小故事啊。那些杀人犯自述,最烦恼的就是抛尸难,我只是陈述事实。”她瞪着死鱼眼,“别乱想,我杀人没好处,不至于动手。”
知道好喝,但你们也别这么激动。
那也说明孙队长的儿子并不是去女方娘家,孙大队长打得算盘昭然若揭。
宋嘉应不是太了解这几年队里的事,但他知道榔头是何人。
说真的,她觉得何胜男有毛病,但凡聪明一点的人都会不动声色,她这么张扬就没想过被人发现奇怪之处吗?
“何胜男呢?”白柳笑着推论,“何胜男是不是说看到了榔头挖坑,她认为是藏宝,然后试着去挖?”
这件事白柳听三哥白杨说过,彼时并没有讲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女知青反抗,孙家父子联手,头脑清醒后女知青已经不成人样,却执意要闹大。最后父子一狠心,就杀了人。
“红星大队的孙大队长在前段时间,给他的儿子争取到工农兵学员名额,红星大队很多知青不满意,但他强行举行通过大队委表决……”
何胜男算是揭发杀人案的重要一环,她没有犯错,说得通没人能拿她如何。
但薛公安不知道,他只当白柳和其他女同志一样头发长见识短。
何胜男遮遮掩掩不说真话,肯定有其他借口。
正经人杀人肯定不会自己上,道理她懂。
未来社会可真好,肯定公开又透明,不然不至于养出这么大一个傻子。
“你、你,咳咳咳~”赵鹏堪堪止住咳嗽,“啥玩意儿,你说杀人?还经常杀人?”
何胜男一开始就图工农兵学员的名额。
“你们不会真想给她名额吧?”白柳开玩笑道,“好事人人有份,翠快吓死了,不奖励吗?”
宋嘉应也出声:“还有我们。”
“你们别凑热闹,”赵鹏摇头摆手,“给你们个奖状,何胜男那边安排她去高中读书,反正工农兵学员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