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胜男不是想读书吗，她怎么说也是立功，当然要满足她合理的要求。

不过工农兵学员不可能，但可以送她去高中读书。

何胜男下乡的时候是初中学历，虽说现在很多工农兵学员都是小学学历就能去，但硬要说起来，路总要一步步走，步子不能迈太大。

送她去上高中，多好，除了何胜男，所有人都很满意。

赵奎发作为何胜男所在大队的大队长，主动表示可以免去何胜男繁重的任务，只是粮食会随之减少。不过不要紧，她还可以参加知青的喂猪食任务，也是工分。

反正她干活时间也不多，平时上工不是和这个打，就是和那个骂，不如去上学。

知青办也很满意，他们一直认为何胜男爱惹是生非，主要因为她读书不够，现在可是增加知识的好机会。

县高也没有反对，何胜男称不上英雄或者见义勇为，但这几年上高中的人太少，何胜男读过初中，来凑数也行。

公社公安局更没意见，不就是上高中，能直接成为何胜男的奖励简直太完美了。

就这样，众人欢送何胜男去高中读书。

“凭啥她就能去上工农兵大学，说起来她来我们厂才三年多吧，肯定没有四年，她能去？”

刚走到门口，乌泱泱的人群中回荡着不忿的吼声。

有人答：“这我知道，那小子拿到了工农兵大学的入学资格！”

“切，后爹好当不好当还不是要看当妈的？白柳多能耐啊，哄哄吕非多简单？”

“你的意思是？”

“这么说来，吕专家带着白柳的孩子，正好看到挖出尸体，所以才被公安带走问询？”

“知情人”默默地离开人群，骑上自行车消失了。

“呔，”乔老头不屑，“你和宋嘉应长得一样，这抠门的性子也一样。钱没有，不过我孙子借你了，让他帮你搬煤。”

他七拐八拐，拐到废品收购站，恰好看到正在与爷爷下棋的小姨夫。

“不止呢，白柳为啥要现在结婚，是不是故意借着吕专家的名头才拿到名额？这事啊，我看说不清。”

“对了，建武你别乱跑，回家收拾一下，你长这么大块头咋没长心眼……”

乔建武撇嘴：“大家可没您这么多心眼……不过小姨夫，你让我说小姨的坏话，到底是干啥？”

“我当然要抹黑你小姨啦，年轻人。”宋嘉应搓搓手，对乔老头道，“乔大爷，我帮你教孙子，你不得给钱？”

最后一个人说话立即吸引在场其他人关注，旁边人碰了碰他的胳膊：“咋滴，你好像知道更多事，说说呗。”

“知情人”几句话引起人群愤慨的情绪，众人一想，大家都是纺织厂职工，凭啥你行我不行？

老子一家三代都是纺织厂的职工，往上数民国就是红星纺织厂的人。

他知道乔老头有怀疑，也知道乔老头没有恶意。从一开始他和白柳就没有想过长长久久瞒着，以前是想着跑，现在则是，风向变了。

“改天再和你下棋，我先救媳妇去了。”宋嘉应拍拍手，“这戏才刚开始，没我可不行。”

“是这么回事，吕非这个爸爸当的还挺敬业，对豆真好。后爹难当，他还真是胆子大。”

就没见过有人故意散布自己的坏话，他真是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