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夏只笑着看他们。
趁着今日办宴席,孙翁翁和周媪打算将把织娘认为义女之事,公之于众。
织娘从里间走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众人静默了一息。
牙色的薄纱上襦,配着鹅黄的明霞缎做成的层层叠叠的下裙,嫩绿的丝绦绑在胸前,还坠着精致的络子。
清清爽爽的颜色,将织娘衬得鲜嫩可人。别说是在孙家村了,哪怕是都城,也鲜少有这般俊俏模样的女娘。
有些胆子大、爱热闹的嚷嚷着:“孙翁翁当真有福气,临老得了这么俊的闺女!”
周媪清了清嗓子:“诸位,我与老孙原以为这一辈子便这样依偎着过活了。谁曾想,上天怜悯,竟将阿芝送了来。
“阿芝是我们家女公子的远亲,因为遭了水荒,特来投奔。孩子可怜啊,这么小的年纪便没了双亲照料。我们也是有缘,竟比母女相处得还要好……”
说到此处,周媪抹了抹眼角。
“谁说不是呢?我娘家的兄弟也是被水淹了,忙活了大半年的田啊,一下子就没了。可不逃荒,又能怎么办?秋天收田税,交不上啊!”
一位嫂子也有些感同身受。
“是啊是啊!”另一位嫂子附和,“那些收粮的,恁的可恶,踢壶踢得可狠。一脚下去,都能抖出来一半!唉,今年收粮足足准备了比规定的多一半的粮食,才堪堪过关!”
“唉……难啊!”
大家再看向阿芝的时候,脸上便带了三分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