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位看似荣耀,却难坐。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需有极其强大的内心,才能不疯魔。
但这样的帝王,极少。他们享用了极大的尊荣,自然也该承受这巨大的压力。
就像现在,明知属下不忠,却还要想着法儿在水下消解。
一旦妄动,受伤害的便是黎民百姓,便是国力,他便会得着一个暴戾昏君的名声。
陛下独断专行,世人皆知。朝堂之上如有不合心意的,直接拉出去杖责的情况亦是发生过。
此事,沈府必然参与了,且这法子多半是沈大人出的。可陛下他居然采用了,这足以说明沈大人对陛下的影响力。
她思量了半晌,越想越觉得沈府之人慧极近妖,心思深沉。她也承认,确实没有比从后方瓦解这个法子更好的。
白梨抬了抬手,旁边的侍女便将茶碗小心地拿起、清洗而后存放起来。白梨就这么盯着,生怕侍女不小心将东西摔了。
“我自嫁入将军府,便没再回过母家。他们是死是活,我根本不在意。
“但是,若是叫他得了势,我便会不快!此事我答应了,你要我如何做?”
白梨答应得这般爽快,是沈盈夏没想到的。
“您就这般恨赵将军吗?”
“当初若非这个小人算计我,说我性子温婉能容人,必能好生照顾他的孩儿,他怎会寻死?我又怎会受辱这么些年?”
她的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水。这么些年,没人听她说话,她已忍得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