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卧于床榻之时,你知道他说过什么吗?”大父望向远方。
这个“他”指的是前朝皇帝。
大父继续说,像是在和远处的什么人对话一般:
“他说,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管世人是否理解,他都会这么做。
“大父当时还有些不理解,但现在却明白了。
“他想要的是这土地不再支离破碎,这土地上生养的人都能团结一体,奔着一个方向前进。
“这是多么困难的事,这又是多么伟大的功业!所以有些人虽然一直蠢蠢欲动,也只敢在他过身后,才动手。哼,可笑!”
沈盈夏当时太小,并不明白大父的意思,此时此景却有些触动。
眼下,她在做的,不正是利用人们对鬼神之说的尊崇,而扭转了舆论,甚至人们的心态吗?
既然是手段,那便没有好坏之分,只有用在善处,还是拿来做坏事的区别。
弹指之间,沈盈夏的思绪竟飘了那么远。她重又凝神注视无字书上已经开始褪色的“肉灵芝”三个字。
无字书的能耐,她是知道的。既然无字书说有,那必然是可以得到的。她重又将铜钱投进龟壳,又问了一句:“何处可以觅得?”
在等墨色显现的过程中,沈盈夏十分担心无字书上显现什么“仙山”“东渡”之类的,倒不是她嫌麻烦,只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字迹越来越清晰,但内容却十分令沈盈夏震撼!她捧起无字书仔细瞧了又瞧,终于确定,上面写的,当真是“村长乃徐福后人也”。
沈盈夏与村长打的交道不多,但能感觉到他是个和善且知恩图报的。此事,或许真的有解。
她温声细语地回复那名老翁翁:“翁翁不必心焦。”
说完后,沈盈夏收拾好东西转身去往另一间没人的屋子,然后对铃兰说:“将村长请来,事关此次疫病,有些话不方便当着人说。”
“喏。”铃兰没有二话,转身去院子里找村长。
片刻后,两名医士就用门板将村长抬了进来。昨夜虽折腾一宿,但发现得及时、照料得也仔细,今天他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
村长听闻沈盈夏的口信,亦是心焦,面色凝重,只是手脚没力起不来身。
“女公子,可是有解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