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有宫女来报,范才人醒了。
一脸苍白地由宫女扶着,眼含泪水地跪在地上,“皇上,臣妾这本是上天给臣妾天大的福分,臣妾日日提心吊胆,只盼着孩子平安降生。如今却求皇上给孩子一个公道。”
恬妃摇摇头,神色凝重,“我也不懂。就是凭感觉吧。”
这.还是扔给孟婕妤查吧。反正她今天解除禁足。找点事情给她做,是皇上对她重出江湖的大礼包。
就听到僖嫔扑通一下跪地上:“皇上明察,臣妾绝不敢有谋害皇嗣之心。孟婕妤刚进宫不久,跟范妹妹基本没什么接触。应该也没有做这样事情的必要。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说不定另有其人。”
李北辰安慰道,“古往今来都有托梦一说。总归要去看看,说不准真能找到你弟弟。放心,朕会帮你去找。”
自然就对范才人格外宽厚些。
皇上沉吟了片刻后,沉声说道,“贤妃和宜婕妤有孕,不宜奔波操劳。此事就交给僖嫔办理,孟婕妤辅助。僖嫔你督促宫正司好好查一查。要是查不出,就算在你头上。”
想到对方毕竟才刚刚滑胎,身子还虚着,李北辰连忙托起了范才人。
皇上十分不悦,“怎么回事?”
恬妃脱口而出地问道:“竟然还有送陈皮的?陈皮不就是橘子皮吗?这值几个钱!”
僖嫔向恬妃投去感激的目光,又说道:“皇上明鉴,说不定有人既想害了范妹妹,还想让后宫诸位姐妹不和。”
李北辰禁不住哈哈哈大笑,戳了下江月白的脑门,“就你伶牙俐齿的。”
所以江月白洗头,其实需要五个人伺候,其中还包括皇帝负责陪聊。
轰隆隆的雷声滚过,李北辰格外想念江月白。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起来抄《心经》给她祈福。
就在这时,左院判从厨房里出来,神色严肃地跪在地上,禀告皇上:
“皇上,臣已经验过,初步判断各位娘娘送来的补药应该没有问题,真正的问题出在鸡身上。这鸡要么是用特殊药物饲养过,要么是用特殊药物提前浸泡过。不过微臣才疏学浅,到底怎么回事,得明天再找两位姜院使看过后才能确定。”
李北辰给范才人贴的标签,就是锦绣的闺蜜。
僖嫔到了紫竹苑时,范才人已经痛得满床打滚。太医赶到时,范才人已经落了胎。
宜婕妤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小腹,撒娇地说道:“皇上,反正不管怎样,事关后宫姐妹龙嗣的安危。您一定要明察啊!”
李北辰淡淡地说道:“僖嫔你起来吧。既然已经有了线索,就让宫正司查去。贤妃你身子弱,先回去歇着。小宝,用朕的轿子送贤妃回宫。”
宫里还没有一个孩子生出来,怀孕了自然也高兴。
平日里既然没什么印象,那就说明不算太作,不算太讨厌。
可范才人已经因为怀孕晋过一次,已经不合规矩,再晋就更没规矩。
宜婕妤“嗤”了一下。进宫不久的没嫌疑,那就是进宫久的更有嫌疑呗。
僖嫔真是欲哭无泪。主管六宫宫务难道就是当背锅侠吗?
今日并没有那么忙,正好有时间读读书。很快一晚上就过去了。
还想让自己丢脸,甚至被牵连降位,心思何其歹毒。毕竟皇上已经放出了狠话,如果范才人有任何闪失,她作为主管领导要负责。
李北辰惊讶地问道,“陕西?陕西的什么地方?”
皇上眉头紧蹙,转动着手中的扳指,神色不明,“滑胎的药物?怎么有滑胎的药物?具体是什么药物?是不是你们太医院药物管理有疏漏?”
李北辰垂眸默然,“不曾。”
说完哭得极为凄凉伤心。
陪着江月白洗完头,皇帝就回了勤政殿。
给江月白洗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需要三个人。一个人扶着她的脑袋,一个人给她搓头发,一个人给她递皂角发膏。当然还要一个人在旁边打扇。
李北辰接过扇子,要给江月白打扇,吓得梁小宝都快跪下了,连忙抢过去自己来,让皇帝在旁边观战陪聊天。
李北辰琢磨了下,“朕今日先看你洗。改日在外面的树下给你洗头可好?”
“皇上这是在责备臣妾吗?”宜婕妤委屈地问道。
恬妃笑着说,“宜妹妹,我怎么觉得皇上是在关心你的身子?是我理解错了吗?僖嫔妹妹?”
僖嫔连忙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