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辰的眼神愈发地冷冽和坚定。他要一步步地掌握朝局,把权力集中到自己的手里。
李北辰憋住笑,故作淡定地说,“你先欠着!朕下次再要。”
步辇走了一段距离后,李北辰望向前方,语气淡淡,“说吧!”
她肤白如雪,眉眼如画,双眼明亮而灵动,透出迷人的笑意。
江月白坚持行完礼后说道:“妾身仰慕夫人,当行此礼。”
“这宫里敢打福贵人的怕也就她了。都说打人不打脸。下手竟然这么重,都打青了。实在太欺负人。”谢夫人心疼地问道,“皇上有没有给你做主?看着老身都心疼了。谁要是敢这么对待亦柔,老身杀他全家,挫骨扬灰!”
江月白站在门口恭送皇上,目送着皇上离开的身影。
谢夫人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江月白丝毫不怀疑她们谢家保护女儿的决心和能力。
江月白进去时,谢夫人正坐在皇后谢可薇的床边,在读皇上的诗。
李北辰淡淡说道:“不必。”
李北辰看出来了江月白就是夸大其词博得他的同情,但他很受用江月白示弱求关爱。
阳光正好,不知什么开了,空气里香浓郁,好甜。
江月白故作轻松地说道,“只是一点轻伤,臣妾没事,皇上不必管我。”
李北辰松了口气,“好。”
江月白抬眸看向李北辰:“皇上觉得臣妾该解释吗?”
江月白屏住了呼吸,放慢了脚步。
江月白本想继续试探下比如给皇上舞个剑,按个肩膀什么的,想到妄测圣意是大罪,她立马打住。
江月白沉默了半晌,思来想去,说:“不解释。不必解释。”
李北辰愣了下后才硬邦邦地说,“不要!”
“摆驾坤宁宫。”
他不动声色地握住江月白的手,低声说道,“皎皎,今日你受委屈了。”
“谢皇上关心。请问还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江月白立马往后缩,“疼。”
江月白今日穿了一袭竹月色的衣衫,宛如竹林中的月色,清冷寂寥,令人想起一句诗,“松风催暑去,竹月送凉来”。
江月白暗自思忖,这样意味着,她们谢家定会杀了伤害皇后凶手全家,挫骨扬灰,为皇后报仇。想必谢夫人已经传消息给护国公,他们确实这样做了。
李北辰是除了母亲之外,第一个跟他说,“我不管你怎么行”的人。
江月白默契地望着李北辰,“明白。”
这才放江月白下了步辇。
李北辰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还去坤宁宫吗?”
他伸手轻轻触碰了下江月白红肿的脸颊,心疼地问道:“疼吗?”
李北辰用大拇指摩挲了几下江月白的手心,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李北辰刚捕捉到她眼底的温柔,她却垂下了眸子。
他要帮皎皎一步步地把位份升上去,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轻易欺负她。
“见过谢夫人。”江月白连忙行礼,没有主动提起自己晋升的事。
到了坤宁宫,李北辰拽住江月白,凝视了半晌她的眼,温声说道,“注意安全。有朕给你撑腰,别再被人欺负了。”
谢夫人白头发已经彻底白了,看不到一根青丝,如雪如云。
突然理解了武志红老师说的那种“我被看见”的心理感受。
他有些自责,想到昨晚对江月白说的话,只有掌握规则才能真正地保护自己和自己爱的人。
刚刚在璟妃面前还那般柔弱委屈得不能自理,这会儿又故作坚强,成了没事一点轻伤。
江月白回首,微微一笑,“臣妾遵旨。”
他握住江月白的手,“朕不方便陪你去见谢夫人。你照顾好自己。”
“你准备怎么跟谢夫人解释你的脸?”
对于谢夫人的话,江月白不知道是真切的关心,还是故意挑拨离间,也许二者皆有。
半真半假地哀叹道,“谢夫人关心。一点小伤,养几天就好,不碍事。妾身入宫不久,位份低微,没有母族可以倚仗,哪敢烦扰皇上为妾身出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忍一忍,求个平安。”
站在皇帝的角度跟现在群臣、百姓的角度完全不同。皇权已经高度集中,文官系统只能为君权奴役,不能以其儒家意识形态有效地制衡全无约束的君权。不管后宫还是前朝,逐级晋升才是最合规则的。但皇帝还是希望能为所欲为,掌控一切,讨厌被约束,被制衡。这就是人性本生所致。
不过这只是个小说。消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