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主子!您没事儿吧?”
近不得身,席玉急得眼睛都红了,也顾不得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现场还有两个不明就里的门童,只红着眼扯着嗓子道歉,“楚公子!楚公子,是属下没有跟着姑娘,让姑娘亲身涉险了,您若是有气,就打属下吧!打多少、打多重都没有关系的……”
“我家主子是安排了属下保护姑娘的,是属下办事不力没有保护好姑娘,楚公子……您打我吧!”
“闭嘴!”上官楚脸色生冷生冷的,平日里总用风流温雅压着的气势,此刻终于压不住,裹挟着怒气朝着席玉袭去,惊得席玉整个人呆了呆,下意识向后跌退了半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上官楚”三个字,在江南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可数面之缘相处下来,却又觉得相比于手握江南财富半壁江山的土皇帝,上官楚更像是享受先辈荫蔽而金尊玉贵的世家贵公子,精致、漂亮、讲究,像是出自名家之后的画作、瓷器。
可现如今,卸下了贵公子面具的上官楚,终于露出了他大杀四方的内核,锐利、恣意、肃杀,神挡杀神、佛阻弑佛。
“第二拳,宁大人明知事态紧急,却在这个当口出城去买劳什子白玉霜糕……宁大人此举,将我姬家的小公主置于何地?”上官楚舔了舔后牙槽,扯着嘴角笑意森冷,“莫不是宁大人意图效仿那储君行事风格?若是如此的话,在下倒是要提醒一二了,李氏毕竟是皇族,没点儿证据动不得,可宁国公府死个小儿子,我上官家……还担得起!”
“不是!那是因为……”
“席安你闭嘴。”席安即将脱口而出的解释被宁修远拦了,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格外平静地抬眼看去,“楚兄要打,我便是舍了这张脸、这条命给你打也是无妨的。只是,无盐在东宫,此刻已至上朝的时辰,若是要进东宫去找他,此刻是最好的时机……”
坏事做多了,总是胆小一些。李裕齐就是如此,这些年,他但凡离开东宫,都会带走一部分亲卫随侍身侧,也就是说,上朝的这段时间,东宫内部防御最弱。
衣领子还被攥着,脖子不得不仰着,是一种格外受制于人的姿势,这辈子当真是第一次如此狼狈。宁修远心下讪笑,面上却半分挣扎也无,只意有所指地说道,“楚兄既然连我出城去哪里、做什么都能知晓得如此清楚,想必这些事情对楚兄而言也不是什么秘密才是。”
上官楚仍冷着一张脸,没说话,但明显是在认真思考其中的可行性。
沈洛歆和白行的到来,正好打破了此刻的剑拔弩张。
“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沈洛歆看着两个像是小孩子掐架一样掐到了一起去的男人,明明都是成熟稳重的人,明明看起来是最不会意气用事的那种类型……没想到鲁莽冲动起来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