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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诡谲难揣度,豪壮终得获5(第1 / 2页)

陈矫有些懵。

于是他躬身作揖。

“主公,阎行何故行刺?”

满宠笑道:“韩文约欲称帝自立,却忌惮主公之威,故而欲行刺主公以挑起许都大乱。”

已缓过神来的杨修摇摇头:“此措辞不当也!”

满宠微笑:“不知德祖有何高见?”

杨修沉吟片刻后道:“愚以为,此檄文可暂时搁置,待主公见过马寿成之使,且其人见过阎彦明之尸后,再由修执笔不迟。”

赵旻颔首:“便如此。”

赵旻复又看向陈矫和杨修,抱拳歉然道:“让季弼兄、德祖兄受惊,旻着实过意不去。然则,阎行此獠非死不可!

其1,阎行有勇有谋,绝非1介莽夫,若旻放任其人安然离去,则不但韩文约必反,且马寿成亦将受其人所谓秘诏所惑也;

其2,阎行当面挑衅于旻,若旻忍而不发,文远大胜之威将焉存?故而,阎行必须死!

其人自作聪明,妄加测度某之心意,且意欲借天子之诏,挑动凉州大乱,可谓死有余辜也!”

阎行确实自作聪明,他不但死有余辜,而且坏了韩遂大事!

此时的韩遂未吞并诸多小军阀,且根本没来得及推行屯田,如今羽翼未丰,根本不愿与赵旻为敌。

韩遂遣使来许都,是想了解如今形势、以便做出最适合的决策苟下去。

因马腾、马超和庞德之故,韩遂迫于无奈,只能派阎行强行突破马家防线进京,但阎行终归是武夫,而非谋臣。

此时真正有勇有谋有德行之猛将,惟有关羽和赵云;再过十年,张辽才能成长为名将。

陈矫当即释然,杨修脸色却变得煞白。

显而易见,赵旻这番话意有所指,或者引用网络词,是在内涵杨修。

陈矫作揖:“主公,马寿成之使、左冯翊张德容顷刻便至。”

赵旻挥挥袍袖:“伯宁兄,将此獠之尸拖出焚之!即刻洗净正堂,卫府乃德馨之地,不可为此衣冠禽兽所污!”

正堂内甫清洗完毕,堂外便有赵旻亲卫赶至。

“报!少君!马寿成之使求见!”

“传!”

俄而,1名头戴进贤冠、着玄色深衣的文官,便缓缓而来。

其人神色淡定、气度雍容,见到赵旻后,便深深1揖。

“郿县县令、左冯翊张德容,奉大汉镇西将军所托,拜见卫将军。”

郿县是马腾在右扶风的治所,镇西将军正是马腾。

赵旻当然知道自己面前是何人:曹魏名臣、忠汉之士张既、历史上曹芳的外祖父。

“请起!不知德容为何事而来?”

注意:赵旻说的这句话绝非废话。

张既自怀中取出1卷简册,双手将其恭恭敬敬高举过顶。

满宠接过,呈于赵旻。

只见其上泥封,赫然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8个大字。

这卷简册为何物,不言而喻。

刘协在众叛亲离的不归路上,渐行渐远。

赵旻、张既2人神色仍平静;满宠仍是1脸微笑,陈矫和杨修2人却勃然色变。

张既作揖:“卫将军,既虽为汉臣,然既以为,值此袁本初于河北虎视之时,卫将军不应与天子生出龃龉,而应齐心协力、1致对敌。”

张既表面平静,双手实则已在微微颤抖。

因为,他这番话,明显是在对屡战屡胜、威名赫赫、甚至大胜袁绍的卫将军说教。

赵旻恭恭敬敬地将简册收起,抱拳肃然道:“德容所言极是,旻谨受教!”

张既背上冷汗狂流,但其人表面却平静依旧…

尽管其人袖中双手1直在颤抖。

“卫将军,镇西将军有1问。”

“但问无妨!”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镇西将军斗胆问卫将军,可曾忘昔日之誓?”

赵旻霍然起身。

张既袖中双手陡然1震。

前者纵声高歌:“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歌罢,赵旻目光炯炯。

“旻之志,犹如咬定青山之苍松,至死不渝!

德容,劳驾为旻1问: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不知镇西将军可曾忘昔日之壮志?”

张既顿觉无比轻松。

他心中的那杆秤,准星已定。

于是其人顿首行礼:“卫将军壮哉!既必转告卫将军之问。”

张既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这次,堂内众人皆为之动容。

赵旻哈哈1笑,亲自扶起张既,执起其人之手轻轻拍了拍。

“若镇西将军志不改,德容先生便安心于郿县相候,待旻将9江收回,必与镇西将军、德容1同肃清诸贼!”

张既激动到浑身颤抖。

“既必当恭候卫将军大驾!”

赵旻复又拍了拍张既的手后,将其松开。

“德容且冷眼旁观,好戏即将上演。”

张既作揖后,默默退到1旁。

这时,赵旻亲卫又报:“少君!汉中张公祺之使到。”

“传!”

来者是名头戴鹖冠、身着绛色深衣的武官,其人神色间颇有些惶恐。

甫1进堂,其人便“扑通”1声顿首行礼。

“卫将军,某乃张府君麾下、南阳李子朗也。”

李子朗,是占据汉中、巴中、巴西3郡的张鲁麾下军司马李休。

南阳豪强出身的李休,乃张鲁心腹重臣。

在张鲁阵营中,其人地位仅次于《3国演义》中杨松的原型阎圃,可见张鲁对赵旻的重视程度。

赵旻冷着脸道:“有何事?”

李休这几日始终战战兢兢,以至于夜不能寐。

其人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这次进宫朝贺,竟然杀机重重。

李休哆哆嗦嗦地掏出同样的天子秘诏,如烫手山芋般弃之于地,期期艾艾道。

“卫将军,天子神智或有不清,此绝非张府君本意也!请卫将军明鉴!”

张既见状,眉头狠狠1跳。

赵旻等人已经对此见怪不怪。

当然…

赵旻用力拍案:“大胆!此乃天子诏令!焉可弃之于地!张鲁莫非欲篡逆乎?”

天可怜见,在赵旻这1怒之威下,李休竟险些吓尿。

此事不怪李休,换成任何人,在了解到赵旻这半年多的大致经历后,都会战战兢兢。

遑论张鲁内部已颇为腐朽,军队如纸糊1般。

阎行这个武夫,功课做得极不到位。

张既的表现,已算极为出色。

李休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哆哆嗦嗦地将简册高举过顶。

赵旻同样恭恭敬敬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收好。

“说!张鲁欲战,亦或欲降?”

李休牙关打战,抖如筛糠。

“卫…卫将军,某主张…张府君为汉臣…”

“砰!”

赵旻拍案而起,怒喝道。

“1派胡言!张鲁盘剥庶民,以至于汉中等3地饥馑遍野、易子而食!此乃汉臣之所为?”

张鲁虽按庶民人头征收5斗米(如今十5斤)重税,但因汉中等3地粮产较高,庶民倒也不至于如此凄惨,最多是3餐难继…

但谁让这话是赵旻说的呢?

“咕嘟”1声,李休狠狠咽下1口口水。

赵旻伸出手指,指着李休喝道。

“李休!你速转告张鲁!若其人执迷不悟,休怪我大军压境!滚!”

李休再次顿首后,踉踉跄跄、失魂落魄走出正堂。

“报!少君!荆州刘使君之使到!”

“传!”

少顷,刘先刘始宗忐忑不安地行入堂中。

其人同样顿首行礼。

“卫将军,某乃0陵刘始宗,今前来拜见卫将军,乃代某主刘使君表明心迹也。”

言罢,其人双手将天子秘诏高举过顶。

“卫将军明鉴,此必天子试探某主忠心也!”

1旁看戏的张既,险些笑出声来。

他见过无耻者,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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