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赛克平静地说：“那年你11岁，问我怎么给喜欢的女士写情书，结果你的情书语法错误45处，单词拼错14个，她按着习惯批改后退回给你。”

也正是因为这一耽搁，腓特烈比他还早到图鲁斯要塞。

普赛克又说道：“你们教会和其它教会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所谓的神只是一个在水面上让落水的人远远看到却永远摸不到的救生圈。”

“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艾流德突然说，“关于光明教会的起源，教会里有一个只在少数高层中口口相传，不见于文字的传说。”

艾流德是少数知道她在四处寻找东西的人，但不知道她在找什么。

“我也是服了，你们教会建立以来能让所有宗派放下分歧团结一致联合起来的，也只有反对你这一件事了。”

老路易开始吃早餐，看到鸡蛋蒸鱼片里的鱼片比往日大了一些，就问：“理查德纳尔又钓到大鱼了？”

晚霞渐渐爬上天空，军营开始飘起条条炊烟，河对岸遛马的骑士们正在回营，闻到马粪味赶来的史莱姆在远处等候多时，当地面没再传来震动，确认安全后便一拥而上。

普赛克没好气地吐槽他：“你一直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自己推动了斋戒饮食令，又发明了饺子，说用面皮包住肉看不到里面了就是被蒙骗吃下肉不算破戒，脑袋没被门板的肯定会反对你。”

“这个救生圈存在的意义是让落水者有一个希望，挣扎着游过去，而不是看不到希望后直接放弃一切直接沉入水里。”

普赛克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已经对认识的人年老时和自己回忆往事和总结一生已经习惯了。

“那些年他们居无定所四处传教，又经常和同行起冲突，遗失了很多记录。”

“时间过得真快啊。”他对普赛克说，“上一次和你一起在河边散步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他信奉了一辈子光明神，又不时违反教义却没有真正的天使下凡摁死自己，内心深处早有怀疑究竟有没有神，不久前的一场大病更是让自己的信仰严重动摇。

“我知道。”普赛克淡淡地说，“你们的第一代教宗从冰川下的岩洞里挖出一个古怪的棺材，里面有一个活人。”

现在各个教会一直以来都否认神话时代的传说，认为那个时代所谓的神不过是骗子，而且和自己拜的真神没有半点关系。

他现在已经是风中残烛，但普赛克还是和一百年前一样，这也只有神祇后裔这个解释了，要不就是大魔王的外甥女之类的。

普赛克看了他一眼，说道：“问吧，如果是乱七八糟的问题，我把你一脚踹河里。”

普赛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不知道，可能是我饮食健康、合理锻炼、作息规律的缘故，所以越活越年轻吧。”

“理查()

德纳尔就不用送了，他还欠我一条鲸鱼。”

“在她离开后，你们教宗在内的三十六修士和七十二修女在不知道哪座湖中的小岛上成立了光明教会。”

地上不时有阴影掠过，火龙骑士和鹫马骑士骑着自己的坐骑在天上或是盘旋，或是俯冲，或是飞到骑兵上空拉屎。

艾流德很郁闷地说：“这种小事用不着记得这么清楚吧。”

“她一开始带着你们教宗行医为生，后来跟随的人越来越多。”

他站在河边，看着上游的群山，许久之后问：“这么多年来你找到了吗？”

普赛克在一旁看着浑浊的河水，沉默期间不时有鱼跳出来，又落入水中，说道：“这片大陆上没有。”

艾流德没有得到答案，但也不再问了，她真会把自己踢下河。

“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敢见你。”

格林伯爵一一记下，表示等下就去安排。

“弗兰克他们就送金丝火龙骨蘸水笔吧。”

他在这边苦恼送什么东西感谢艾流德时，艾流德正在远离军营的河边和普赛克散步。

艾流德深呼吸几下，用极低的声音问：“你是诸神黄昏之前神话时代的神祇，或者神祇后裔吧？”

所以艾流德像以前那样，希望从普赛克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艾流德回过神的时候天空只剩一抹夕阳，转头看到几位同来的修士在远远的看着自己，普赛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他走过去对修士们说：“收拾一下吧，我们后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