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接连下了三天,然后迎来了一个晴朗的早晨。
小路易几天没睡好,开始下雨那天一支运粮食的车队刚好抵达,一直在担心雨水把粮食淋湿。
老路易睡得挺好,一觉醒来,弗洛伦斯告诉他体温只比正常偏高一点,眼看着就要痊愈了。
格林伯爵送早餐来的时候,老路易问她:“我记得那条天蓝苜蓿花没有送出去吧?”
“没有。”格林伯爵回答道,“还在金色首饰柜的蓝色抽屉里。”
老路易想了一下,说道:“你写信回去,那条项链送给弗洛伦斯,这次来的其他年轻女士就送些银色首饰柜里的首饰。”
“再给尤金和托尼各送一把金色匕首,其他小伙子送银匕首。”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救赎灵魂的神,祂一直在你的心里。”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艾流德低声说,“我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很荒谬,但似乎是唯一的解释。”
艾流德先是有点惊讶,回忆一下当年,那时经书院的院长是个酒鬼,曾经为了喝好酒把私生女送给一个酒贩子,说不定是他受了两桶酒就说给普赛克听的。
“我以前在经书院工作过,你见到我时是我以我自己的外孙女的名义去找工作,那个老酒鬼信了。”
“唉,我也没什么能送他的,等我痊愈了和他聊聊天看看吧。”
艾流德低声喃喃道:“原来真的是这样吗?”
艾流德继续边走边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要是那个时候我没有靠着雄辩的口才让教皇和枢机主教们捏着鼻子推出斋戒时不能吃肉的禁令,后来因此被处处针对,可能已经成为教皇了吧。”
格林伯爵笑着说:“今天的鱼是艾流德阁下钓的,比理查德纳尔阁下钓的还大几公斤。”
艾流德的身子和在韦森堡城时相比佝偻些许,双眼和雨后的河水一样浑浊。
“经书院收藏的早年残缺资料里有半张被烧过的羊皮纸上提到了那个人,称为‘我们的老师",上面的内容你们如果能深入研究,弗洛伦斯就没有机会拿金榴莲奖了。”
“你相信这个传说吗?”艾流德期待又紧张地问道,“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神祇?”
普赛克原本不想来的,有理查德纳尔镇场子就够了,但是腓特烈担心治疗出问题,还是把她给拉来了。
“唉……”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时候你说得对,我擅长辩经,适合一直在神学院发展,而不是去搞政治。”
“那个人来自神话时代,在诸神黄昏中因为被封印在棺材中受到惩罚,没想到因此避过了诸神陨落的时代。”
她带着几本新出版的小说,来了之后一直呆在帐篷里看书。
“水晶箱子里那些首饰挑选……让我数一数……算了,挑二十件给韦森,让他送给他的未婚妻和情人,不够我也没办法了。”
军营里的骑士们三三两两把自己的战马拉到河对岸的草地上,让战马先是走一阵子,接着小跑一会,活动活动身体。
雨后河边草地上的空气很清新,四月末的阳光也不炙热,是个郊游的好天气。
艾流德苦笑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艾流德宁愿相信她是神话时代的神祇或者神裔,要是她说自己实际上是光明神的亲戚,那问题就大了。
“普赛克大师对钱财不感兴趣,把王室菜谱抄录一份给她吧。”
艾流德原计划是主持了哲曼大教堂的封顶仪式后过来给老路易看病,没想到在途径赫尔维蒂联邦时病倒了,紧急送到熊城后罗诺男爵好不容易把他救回来,现在还跟着过来担心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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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腓特烈天使附身的事情他是不信的,确信那是普赛克搞的鬼,但是畏惧普赛克的拳头所以没有否定这件事。
普赛克前所未有认真地回答:“如果你说的是那种存在于现实中,无所不能的神,神话时代时应该有,但是诸神黄昏后就没再出现过了。”
艾流德得到了一点启发,呼吸急促起来,站在河边一动不动的思考着,毕生所学与一生所见所闻在脑海中不停出现,不停相互印证,不停取舍。
现在宗教还是有用的,所以普赛克用救生圈来做比喻,而不是***。
老路易叹了口气说:“艾流德老师来为我治病,没想到害得他半路上病倒了。”
“当时我以为辩经辩得好就能当上枢机主教,然后当上教皇,没听你的,直到四十岁那年撞得头破血流才醒悟过来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