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是,殿下!”
马和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也感觉到一些不对,应了一声,便连忙退了下去。
很快,便有一队内侍抬着一个大圆桌,还有几张大宽椅子走了进来,直接摆在大殿中央。
冯胜与傅友德等人则是看着一愣。
接着,便是一盘盘飘着浓郁香味的各种烤肉,还有一坛坛烈酒。
“咕咕……”
冯胜与傅友德等人肚内忽然发出响声。
冯胜与傅友德两人都不由露出尴尬的神色,“还请殿下见谅,这一段时间一直吃军中那些粗粮,老夫都是有些忘记这些烤肉的味道了!”
“无妨,宋国公与颖国公为大明练兵,还如此艰苦,咱定要向父皇奏报,请父皇多给宋国公与颖国公等人所送些吃食。”
这会,朱棣神情也恢复过来,一脸诚恳道。
“来,来,两位老将军,还有永昌侯别客气啦,快快上桌,今日咱定要与诸位好好饮上一番。”
说着,朱棣仍是没给冯胜与傅友德两人开口的机会,再次朝着一旁的马和吩咐道:“马和,吩咐下去,让膳厨再准备上两车肉食,两车蔬菜,一会宋国公离去之时,给宋国公带上。”
“是,殿下!”
马和应了一声,便快步往外跑去。
一旁,朱复张了张嘴,想提醒朱棣,藩王不可与宋国公这些领兵勋贵过于结交,但想起刚刚冯胜与傅友德两人所说的话,又下意识的闭嘴。
竟然打起了农场那一百亩暖棚的主意?而且,还亲自带人去查看过,并没被燕山三卫发现?
对于燕王殿下这种喜欢领军的藩王来说,这事严重了啊!
同样,一旁的冯胜与傅友德、蓝玉三人,也是被朱棣这骚操作一惊。
在府上请他们吃食就已经了不得了,竟然还要给他们带四大车回去?
难道,真不怕犯了陛下的猜忌?
冯胜连忙说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啊,老夫等人乃是领兵大将,按礼制不能私下结交藩王。
而且,老夫等人身为大军主帅,便当与军中兵将吃食一样饭食,怎可抛下袍泽,另开小灶?”
“无妨,是开小灶,还是和大军分食,大将军自个做主便可!
本来,咱也想多给宋国公等人多带些,但这已经快到了冬季,咱府上倒是有粮食,但是肉食与蔬菜那些,却是也已经开始慢慢减少。
老将军应该也知道,咱那烧烤铺肆这几日的肉食与蔬菜,也都开始慢慢减量了!”
朱棣随意的摆了摆手,便是再次说道:“来来,两位老将军,永昌侯快快动筷子,这烤肉冷了便再也不好吃啦!”
朱老四什么时候学会的这般心黑?
冯胜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旁傅友德与蓝玉两人,早已忍耐不住,直接下手大口吃了起来。
见此,冯胜无奈,只能跟着开始吃食。
“好吃!”
“这烤肉真他娘的香……”
一吃起肉食来,冯胜与傅友德两人,便顾不上继续往农场暖棚话题上引。
见此,朱棣撇嘴一笑,示意一旁的马和倒酒。
随着酒香四溢,朱棣便直接端起酒碗,“宋国公,颖国公,还有永昌侯,来来,喝酒,喝酒,吃肉怎么能不喝酒呢?”
“正是,本侯敬殿下!敬两位老将军!”蓝玉快速端起酒碗。
“敬殿下!”
冯胜与傅友德也端起酒碗,至于一旁陪坐的郭安与朱复两人,也只能跟着端起酒碗,跟着干了一碗。
一碗下肚,酒桌上的氛围顿时不一样。
朱棣与冯胜等人,再次开始聊了起来。
不过,都是冯胜想要往农场方向引,但朱棣这几个月下来,跟着郭安早已将心给学黑了,总是能扯到别的地方去,又或者直接将冯胜的话给堵死。
又是几碗老白汾下肚,郭安与朱复已经不敢跟酒,只能一个劲的吃肉。
而冯胜则是已经有些上头,被朱棣气的!
“唉,宋国公,咱知道,您是惦记上咱那一百亩暖棚了,但是咱不敢保证啊!”
看着已经将冯胜脾气磨到极限,朱棣苦笑一声,终于直接摊开了说。
“殿下所说暖棚,可是那种蔬菜的玻璃房子?”
冯胜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正是!”
朱棣一副苦大仇深的神情说道:“按理说,一百亩田地在夏天,是能种出很多蔬菜。
但是,到了寒冬,谁能说的准呢?”
“而且,大将军可能不知道,为了建造那一百亩的暖棚,仅仅是煅烧玻璃,咱府上右长史便带着数十个工匠,整整钻研了三四个月。
那一百亩大棚内,还有成千上万根钢架支撑着,还有水泥地龙,还有上百个铁炉子不间断的烧着。”
“另外,还有上百个老卒,日夜照料看管……干了……”
“但尽管如此,咱也不敢保证,到了寒冬,暖棚一定能长出蔬菜来!”
“而哪怕长出蔬菜来,也必然不会有多少……咱燕王府还有这么一大家子要养着,咱还得给父皇、兄长送去一些尝尝鲜……另外,咱那些就藩的兄弟们,必然也会派人向咱索要……”
“宋国公、颖国公,你二位别看咱是燕王,但咱每年为了养活府中上上下下,还有燕山三卫,便要掏干咱的家底。
要不然,咱也不会顶着那些官员、商贾的谩骂,还要开烧烤铺肆、建农场,还派人下海捕鱼。
只是,谁能想到,颖国公竟然率领三十五艘大海船,在渤海上整整拖网犁了一个月,渤海的海鱼都要被颖国公捕捞干净了。
咱这才不得已到处收购羊毛,企图在羊毛上再赚点钱财,补贴王宫花销……”
“宋国公,颖国公,咱这燕王当的苦啊……”
冯胜与傅友德,还有蓝玉三人,直接听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