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也不知怎么的,那一句“她今天敢把自家孩子的胳膊打断,以后就敢把别人家的孩子脖子拧断”不胫而走。
此语传播范围极广,不仅在王家范围内广泛传播,还在食品厂内悄然流传,半天后,就连医院的食堂大妈都知道了那个被耗子啃烂了脸的女人前几天刚把自己继女的胳膊打断。尽管大妈们根本没见过陈大丫,却一点儿都不妨碍她们把她的脑袋当萝卜剁。
因此,陈大丫在医院里格外遭人白眼。
同病房的病友不搭理她,负责给她打针的小护士见了她也直翻白眼。
陈大丫气得半死,奈何她现在根本下不了床,只能与人骂架。
可每次她刚骂出一句话,肯定会有护士或医生过来让她闭嘴,不许打扰别的病人休息。
如果是别人躺在病床上,陈大丫是绝对不会把这种话放在心上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影响她骂人。可现在在病床上的人是她自己,她的小命还捏在医生手里呢,她可不敢得罪他们。
于是,陈大丫悲催又憋气的住院生活拉开了帷幕。
与她这儿的烦闷相比,楼上王小小的病房一片欢喜。
因为陈大丫摔断了腿,钱国柱终于放下心来,不必每天守着媳妇孩子不敢出门,能与王淑梅轮换着在医院守夜。嫂子也刚好出了月子,她把送饭的活儿接了过去,每天变着花样的给王小小做病号饭。
另外,王大民的各项审核检查也以最快的速度做完了,小伙子身体好,体检没有任何问题,他的高中成绩也很好,得以顺利入伍。在“家父谢辙”的影响下,原本应该等征兵结束再统一入伍的王大民被临时安排了一个整理体检表的工作,没有工资,但已经住进了部队宿舍。
如此算是了却了王淑梅一桩心事。
而在这一边欢喜一边忧的两天里,林念禾与温岚一起去了趟省城。
她们悄悄地走,又悄悄地回来,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她们都干了什么事。
……
“这次来的是铁路上的领导,咱们食品厂能不能开通火车运输专线全看这位的考察结果,领导下午就到,所以你们都给我把皮绷紧了,抓紧时间赶紧安排,谁敢给我掉链子就直接滚蛋!”
食品厂里,厂长满脸严肃的开着会。
几个车间主任互相看看,年纪最大的问道:“厂长,这领导到底要考察咱们啥?”
铁路局的领导考察食品厂,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他能懂食品生产还是懂原料保存?
厂长拧眉瞪眼:“你虎啊?你管人家领导考察啥呢?你只要知道,咱们要是能用火车送货,厂子效益得涨一大截就够了!我可告诉你们,领导主要是要跟钢铁厂对话的,来咱们这儿是我求爷爷告奶奶求来的,都把你们的人管好了,谁敢给我上眼药我撸了谁!”
车间主任们更懵了。
不说考察什么,那他们怎么准备?
厂长看看他的下属们,叹了口气后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这还用合计?从生产到卫生,从工人面貌到思想觉悟,全都给我好好整!就算是只耗子——不对,厂子里不许有耗子!”
“好……知道了……”
车间主任们只感觉头疼,回答都有气无力。
厂长很不满意他们的状态,刚想说几句,他的秘书就急匆匆的闯进屋子,白着脸说:“厂长,外头有大字报!是举报香肠车间的陈大丫的!”
“啥?谁他娘的敢举报我姐!”
桌子的最末端,陈大宝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