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工团那会儿,就因为她比平常人爱出汗,就被人嫌弃,没人肯跟她搭档,大家都嫌弃她,孤立她,欺负她。”
“您知道当时她有多孤独,多痛苦吗?”
王重越说,何母就哭的越厉害,忍不住只能抬手掩面。
王重又叹了口气,接着道:“后来去了野战医院,总算是摆脱了文工团那个让她难受的地方,再然后,战争结束,我们回了燕京,结了婚,直到今天。”
“小萍这辈子,受了太多的伤,经历过太多太多的痛苦,每次回那个家,她都觉得难受,可她还是咬着牙回去,因为您在那儿。”说到这儿,王重话音一顿,叹了口气。
“您知道吗,小萍一直和我说,她这辈子没什么心愿,就想有个自己的家,把您接过来,接到她的身边来,在自己的家里,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寄人篱下,不用再被人欺负,可以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何母抓着王重的手,已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是我对不起小萍,是我没本事,是我,都是我······”可纵使是哭,何母也尽量压着声音,生怕被在东厢的何小萍给听见了,让她担心。
“岳母!”王重扶着何母:“小萍从来都没有怪过您,她一直都理解您,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您一个女人,带着小萍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无依无靠的,您也是被逼无奈,才带着她去寄人篱下。”
“但凡要是能活下去,谁又喜欢寄人篱下,受别人的气呢。”
“以前是没有能力,没有条件,现在不同了,我和小萍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房子,小萍也知道,您现在有了小民、有了小芯,她也没有想过,让您和那个家划清界限,毕竟当初您和小萍落魄的时候,是岳父他收留了你们。”
“小萍只是希望,您有时间,能够多来家里坐坐,能多陪陪她,能够让她在您跟前多尽尽孝,让您也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何母可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连鼻涕都流出来了,王重赶紧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何母。
······
“您先喝口水,平复平复心情,我先去小萍那儿看看,先做做她的工作······”王重话还没说完呢,手却被何母一把抓着。
“别······”
“不用了!”
何母啜泣几声,仍旧带着哭腔:“我不走了,我和小芯留下来,陪你和小萍过个除夕。”
王重道:“您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小萍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何母的啜泣声虽然小了不少,可眼里的泪人却怎么都不肯争气,一直往下掉,只能啜泣着道:“刘峰啊,你····你先去····陪陪小萍·····我待会儿····洗把脸再过去。”
“我听你的!”
“那我先去瞧瞧!”
走出正房,王重扭头看着偏厅的位置,嘴角扬起一丝弧度,露出微笑。
虽说使了点小手段,可要是能够让何小萍跟何母之间的疙瘩解开,母女俩的关系修复,皆大欢喜,王重并不介意。
只要结果是好的,手段和过程,并不是那么重要。
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何母虽然心意动摇了,可她和那个家,已经彻底连在了一块儿,除非哪天何父去了,不然的话,何母无论如何,也离不开那个家。
毕竟何小民跟何小芯,都是何母跟何父的骨血,他们组成家庭已经有了十几年,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
华灯初上,一家人守在东厢何小萍坐月子的房里,坐在烧的暖烘烘的大炕上,围在炕桌边,何小萍怀里抱着正在吃饭的小豆包。
小芯就在何小萍边上坐着,王重跟何母坐在两边,电视里,第一届春晚正在上演。
小芯的手和嘴基本没停过,一会儿吃几个花生,一会儿抓两个红枣、桂圆,一会儿又剥两个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偶尔还从何母手上接过剥好的橘子。
毛衣底下的小肚子被撑的鼓囊囊的,没一会儿就难受了,直接哭了,王重检查了一下,顿时哭笑不得,把她抱到自己跟前,给她小心翼翼的揉起了肚子。
不一会儿,打了几个饱嗝,小芯的哭声也渐渐止住了。
何母颇为惊喜的看着王重,竖起大拇指:“刘峰,你这医术不错呀!”
“就是些小常识,小芯是一下子吃多了给胀的,您这样给她······”王重给何母科普起怎么处理吃撑胀腹的方法,何母竖起耳朵,听得尤为仔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春晚还没看完,小丫头就打起了瞌睡,小脑袋靠在何母的腿上就睡着了。
何母把小丫头放到后边,盖上被子,仍旧兴致勃勃的跟着女儿女婿看起了春晚,一直到深夜十二点,新年倒计时结束之后,何母才抱着还在酣睡的小芯回了隔壁房间。
关上电视,王重跟何小萍也上了炕。
“诶!”王重刚躺下,何小萍就忍不住小声说道:“今儿是怎么回事儿?妈上午还和我说要回去呢?”
王重嘿嘿一笑:“除了你老公我,还有谁有这本事。”
何小萍凑到王重身边来,吐气如兰,好奇的问:“你到底是怎么说服我妈的?”
王重赶紧把身子往外挪了挪:“打住打住,待会儿把火拱起来你又不帮忙灭!难受的可还是我。”
何小萍俏脸一红,没好气的抬手打了王重一下:“说什么呢!人家和你说正经的!”
“这还不正经?”王重道:“我不正经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过!”
“哎呀!你就快说嘛!”何小萍脸愈发红了,扭动着身躯,好奇急了,心里就跟有成百上千只蚂蚁在乱窜一样,连语气也变了。
两人都憋了有一阵子了,王重难受,何小萍又哪里好过了。
有个词叫做食髓知味,用在这儿,正恰当不过。
“行了,你就别多问了!”王重一把抓着何小萍的手,声音稍微拔高了一点:“赶紧睡觉,别瞎拱火。”
“哼!”何小萍却哼了一声,扭头背过身去:“不说就不说,哼!”
好家伙,直接生气了。
自打怀了孕,何小萍以前没有的小脾气也逐渐出来了。
不过何小萍生气最多也就十分钟,都不用王重主动去哄,就自己又好了。
王重刚合上眼没一会儿,才两三分钟的功夫,就感觉身上一沉,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好像还多了一股子澹澹的奶香味。
“老公!你就告诉人家吗!”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直接把王重说的浑身一哆嗦。
好家伙,这还是何小萍吗?
王重顿时睡意全消,扭头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黑暗中那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
“干啥呢!”
何小萍却恍若未闻,吐气如兰,一股热气吹在耳畔,王重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打哪儿学的这些!还学会用软刀子磨人了。
这是吃定了王重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啊!
要不是顾忌着她这会儿还没出月子,身体免疫力低下,盆骨胯骨都还有一定的损伤,要是强行同房的话,极大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王重哪儿怕这些软刀子,直接给她吃干抹净了。
“别!”
“我说!”
“我告诉你还不成吗!”可现在这时候,王重也只能服软了:“别把小豆包吵醒了!”
小豆包现在一天绝大多数时间还是在睡觉,还没到最磨人的时候,可大半夜的哭起来也难搞的很。
“嗤嗤嗤!”何小萍掩嘴偷偷笑了两声,赶紧催促道:“快说快说!”
王重自然不可能原话照搬,一字不落的告诉何小萍,就大致说了下自己的方案,何小萍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攀上了王重的脖子,黑暗中,盯着王重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随即王重只觉得眼前一黑,嘴唇就被一抹柔软给盖住了。
“别!”被啃了一会儿,王重赶紧推开何小萍:“你身体还没恢复,还不能······”
可话才说一半,就被堵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