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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围魏救赵(第1 / 2页)

第394章围魏救赵

时光荏苒,嘉佑十年的春节,就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过去。

因着两淮突起的叛乱,周边州县纷纷自危,各州县长官纷纷号召本县大户出钱出粮,征召乡勇,加以训练,以备反贼来袭。

当地的乡绅大户们要么避入城中,要么逃往四周,暂避反贼锋芒。

顾二赶到无为军已有一段时间,以无为军军虞侯之职,暂掌无为军。

奈何谢秉德已经将无为军的主力折在了濠州,如今的无为军,只剩下千余人马。

顾二拿着调令和官印,在无为军境内号召乡绅大户们出钱出粮,又征召了千余乡勇,加上一些收拢自濠州逃亡归来的残兵败将,合计三千兵丁,其中两千五百正兵,五百辅兵,又征发民夫五百,就地搜集粮草军械,一边训练,一边徐徐朝着濠州方向北去。

大军轻装简行,过巢县,绕过巢湖,至巢湖北边的拓皋镇便停了下来,拓皋镇位于无为军最北端,西可进庐州,东可入和州。

顾二大军驻扎在拓皋,也不急着赶赴庐州,同正在攻打庐州的反贼交战,反倒是就地练起了兵。

不是顾二不愿立即出战,实在是麾下的兵丁不济事,无为军的精锐大多都被谢秉德带走,折损在同反贼的交战之中,余下的不是老弱就是顾二刚刚征召而来的乡勇。

若是反贼刚刚闹起来的时候,这些乡勇也未必不堪一用,但如今反贼同官军打了好几个月,反贼占尽了上风,连无为军都被他们打败了,指挥使谢秉德被俘虏之后,脑袋也被砍了,用来祭旗,如今反贼士气正旺,原本的乌合之众随着一场场战斗下来,定然已经有了变化。

如今敌强我弱,顾二如何敢轻敌冒进。

好在有整个无为军支撑,粮草的问题不用担心,将士们的棉服棉被也都齐备,虽使寒冬腊月,但顾二仍旧日日带着手下的兵丁训练,从泉州带来的那二十几个精锐,也早已编入军中,充当军中的基层将领。

腊月二十七日,夜,大雪纷飞。

军帐之中,灯火通明,一身戎装的顾二坐在桌案前,借着油灯仔细的看着摆在桌上的舆图,眉头微皱。

“报!”外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进!”顾二眉梢微挑,目光也随之转向营帐入口,忙出声道。

帘子被掀开,一身粗布麻衣的石头解下头上的斗笠,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快步走至顾二身前,拱手道:“禀虞侯,今日凌晨,慎县、永安镇皆有大批贼军调动,瞧他们行军的方向,是向庐州而去。”

“慎县出动了多少人马?”顾二忙问道。

“至少有五千!”石头冷静的道。

顾二再度问道:“可看清楚了?”

“末将看的清清楚楚,贼军旌旗延绵数里!”石头肯定的回答。

顾二麾下多是新军,而斥候要求颇高,顾二也只能让石头和几个自泉州带来的老卒亲自带队,乔装易容前往查探反贼的动向。

“贼军刚刚拿下慎县不过半月,慎县乃是中县,户不过两千,百姓至多万余,青壮不过数千,六千贼军,算上他们在慎县征发蛊惑的百姓,至多不过八千之众,如今派出五千人马,这么说慎县中的贼军,最多不过三千之众?”

顾二看着舆图,冷静的分析着。

“濠州全境陷落,贼军不往北去,却偏偏往西往南,如今又占了下蔡、寿春、安丰三县,寿州已去近半,他们这是想把庐州跟合肥都吞了,将寿州、庐州悉数纳入囊中,再徐徐蚕食整个淮南西路,进而西去荆湖,将荆湖这个粮仓握在手中,背靠巴蜀,届时往南可下江南、广南两路,往北便是京西、秦凤······”

说着说着,顾二却皱起了眉头,眼中透着几分惊讶,若是当真按自己所想的这样的话,那这群反贼还真有些东西。

虽说如今大宋同辽夏休战多年,但于边疆之地多有摩擦,西夏更是经常上蹿下跳,且这两个虎狼之国,皆实力雄厚,反贼不想着攻打京畿,反而自两淮为起点,一路向南,摆明了是想拿朝廷当枪使,让朝廷挡住西面和北面的压力。

不管这群反贼实力怎样,如果他们真的是这么想的话,那思路确实是可行的。

说不定在荆湖、巴蜀、江南等地,早就有了反贼的人,只等时机一到,就揭竿而起······

不过这个念头在顾二脑中只一闪而逝,很快就被否决了,当今官家仁善宽厚,在位数十年间,轻徭薄赋,大力发展民生,百姓安居乐业,便有天灾,也向来都是第一时间派给钱粮赈济,免去数年间的赋税,使百姓能够休养生息。

朝野上下对于官家还是很崇敬认可的,如今这伙反贼不过是趁着濠州大旱之后又闹了蝗灾,加之地方乡绅大户瞒上欺下,趁机盘剥,这才使得民怨沸腾,给了贼人可趁之机。

不过其余吏治清明之地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只是百姓愚昧,容易被贼人蛊惑裹挟……

心中思定,顾二也慢慢冷静下来,眸光闪烁着,思量着破敌之策。

翌日,斥候再度回报,反贼大军已经开至距离泸州城三十里之地,驻扎了下来。

顾二当即叫来石头,“吩咐下去,全军整装待发,让伙头军做好饭食,将士们养足精神,随时准备开拔驰援泸州!”

“末将遵命!”石头拱手应是,躬身退了出去。

如今无为军刚刚重整,顾二又是初来乍到,手下可用之人寥寥无几,自然只能倚重从泉州带来的一干‘精锐’,石头自然就是顾二亲信中的亲信。

腊月二十九日清晨,天色将明,眼瞅着除夕将至,春节来临,可庐州境内州县尽皆守备森严,一入夜城门便要落锁,实行宵禁,不许百姓上街,各城门均加强了守备,日夜皆有军士巡逻。

城楼之上的守军守了一整夜,又冷又饿,眼瞅着天色将明,终于到了换班的时候,一张张近乎冻僵的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笑容。

城垛边上,火盆之侧,几个穿着简陋皮甲,扛着长枪的军汉挤在一处,靠着彼此的体温和身前的火盆驱散那刺骨的寒意。

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城墙值守了一夜的守军已经身心俱疲,正是最劳累的时候,若非天气太冷,只怕此时都已经打起了盹。

一个两鬓斑白的年老军士,靠在火堆旁守了一夜,被一股强烈的尿意憋醒,起身正要寻个地方小解,睡意朦胧间看到城下密密麻麻,宛若蝗虫过境一般的情景,起初还有些不以为意,以为是做梦,忽的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冻的老卒浑身一个哆嗦,睡意去了大半。

随即猛然反应过来,先是皱着眉头,疑惑地自火盆边取出一只火把,自城垛处探出脑袋,举着火把探出脑袋朝城外望去,还没等他看清,只听得呼啸的破风声骤然响起,就在老卒疑惑之中,一支羽箭精准无误的插入其喉咙之间。

老卒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伸手想要去抓那支羽箭,可喉咙被一箭射穿,浑身好似泡在泥潭中一般,根本使不上力气,血液止不住的自箭头破开的血槽处往外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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