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直到一年前，互联网自媒体上对于外边的世界形容的那叫一个人间地狱。比前世修行界还乱，仿佛人走在街上都会被抓去抽皮扒筋练邪功。
“静观其变。”
只是一些小手段，对上无相毫无用处。
李易道：“静观其变。”
因为他见过李长生使用，在人族进入天洲以后一百年，李长生执掌仙宫时就一直在用。
第三个月，老树精再度上门。
大家都是修行大能，老树精更是无相。道理都懂，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与骄傲。
老树精为了防止李易注意力分散，将视角锁定到了上空，一座巍峨的大殿悬浮于云层之上。
无相不相见，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听闻李易说过凤娲，但那算非正常情况，并且二者伱死我活。
老树精将关于西域与无相斗争的事情告知对方，他向来与人讲的就是一个自愿，还没落魄到需要坑害一个小圣王。
“道友，我说的是天上。”
去扰乱一位无相？
魔罗顿时头皮发麻，无相之间的斗争他哪敢掺和？
“前辈，晚辈自知如天地蜉蝣，不敢掺和，不敢掺和……”
“再者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你死了可能就会轮到我。”
“李长生不愿提前出手，而我自己一人更不可能犯险。”
老树精稍加思索，便转身离开，踏出门口那一刻身形消失不见。
魔罗下意识伸手，老树精也没有拒绝《般若灵经》，让对方一只手搭在上边，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会拿过去。
问道：“你所修可是心魔一道？”
说出去他都有点小骄傲了。
老树精了无兴趣的扫了一眼魔罗，刚想抬手将对方挥退，忽然注意到魔罗的气息，眼中闪过一抹神采。
只有普通的金丹修为，必要时可以爆发出元婴级别的力量。这种化身遍布整个神州，而远在造化界的本体一瞬间能制造出成百上千个。
有尊重，但不多。
如此手段很难不让人警惕。
“学我者昌，似我者死。”
“静观其变。”
莫名的跟着稍稍安心。
“如此你可懂？老朽需要你用心魔一道，去扰乱西域无相的香火收集，我会赠予你三片树叶保命。”
“蛮整洁的。”李易如是评价道，“看来外面也并不像官方宣传的那样水深火热，想要人不跑，得宣传外面有怪物，西域就经常骂我。大概也是不想人都往东方跑，天下共性。”
魔罗眼中的迷离猛然清醒许多，连忙松开手，后退两步问道：“前辈，可否先行告知？”
虽然是2对2的局面，可暗地里好像还隐藏着一位道尊。
李易一眼就看出其中真意，继续深入，可见盘瓠端坐香火神位之上，玉石制的方块从他面前不断流转往复。
“此乃古佛之法《般若灵经》，传说是佛头所创。”
一天下来最多也就赢个七八十块。
刚准备告辞的魔罗猛然抬起头了，李长生三字落入耳中，彻底压倒了内心最后一丝理智。
“自然。”
“前辈何故唉声叹气？”
“……”
如此对比，魔罗忽然感觉李长生实在太平易近人。谁都能聊两句，还跟自己在一个池子洗过澡。
这一点老树精表示理解，毕竟哪怕是面对至亲也不可能将老底全部交出去。
不需要李易明说或讲解，老树精凭借自身的道行，对于岁月与空间做出了如下判断：
“理论上岁月之无相可以随意的操控世间岁月，但由于因果的缘故，恐怕这位无相没办法改变过去，更没办法改变未来。岁月无相算不上无敌无解，但其手段也不容小觑。”
老树精问道：“你如今修行如何？”
这只不过是他万千化身之一。
万念千心，一心可有百万念，千心可量天下人。
天地将九个无相化作九字真言，而岁月之无相所代表的就是前字。
走在街道上的人多为五官立体，类似于神州高原边境的面相，俗话叫洋人。
“静观其变。”
李易在家里远远的看了一眼，看到的却是西域那边也在用同样的话术来形容神州，只是这次被骂的是李长生。
以上均不是官方行为，但却都得到了默许。
虽然不知道对方这股莫名的自信从何而来，但显然是劝不动了。
只见他神色微冷，语气坚决的说道：“道友，我们一同杀去西域，管他阴谋诡计，以力破之。”
老树精劝诫道：“并非老朽心急难耐，此时若不出手，那你我只能去造化界躲个一万年了。”
他的道行已经停滞许久，有时他绝望的认为心魔一道已经走到了头，这是一条狭小短缺的道路。
他尊重朋友的担忧，也能够理解对方的小心谨慎。所以李易不用耳朵听下去，然后用眼睛去看屏幕。
老树精如此确信。
香火有毒，但香火的本质是极高的，相当于摒弃天道再立天心。
一座香火洞天。
“晚辈魔罗，拜见前辈。”
本来躺平的是他，怎么感觉这一世的李长生比他还躺？
“哎。”
入眼所见皆为人族。
“嘶！”
终点是造化，而入口一个在楼下树洞，另一个是李易老家后院。
老树精警告道：“道友此法简直就是香火一道的成道之路，一个放牧信仰的香火神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能满足信徒的香火神。”
香火神本身代表一部分人心，而这所谓的一部分达到一定数量，将会出现“人意胜天”的效果。
说话间，老树精反手变出一块树皮，上边刻着金色的道纹，淡淡的佛性从里边透出。
“自古以来空间最为神秘莫测，或许他们的信心来源于那位空间无相。但为何增加不必要的风险？难道另有图谋，或者这是陷阱？”
这个就是李长生统治天下最基本的手段，一开始他只负责决策，后来他接手所有的流程，再后来具体的实施以外皆由他负责。
就像骂琉璃群岛鬼子，骂吕宋猴子，骂周地京爷，骂秦地蛮子……
“如今他打算取道友过往之力，也将了解道友的一切破绽命门，届时我们凶多吉少。按理来说他动用岁月之力窃取力量的过程不应该泄露，要么不怕我们此时出手，要么另有原因，或者是他出问题了。”
但在李易非常久远的认知中，这个称呼好像在他上学的时候就存在于互联网的角落或者某种历史课外书。因为神州太大了，民族与文化太多了。
“自然。”
老树精点头，忽然看到刚刚还一脸抗拒的魔罗猛然立直身子，表情变得郑重且大义凛然。
“西域无道，圣人不仁！晚辈愿意当您二位马前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