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疲惫感顿时席卷全身。我蹲在地上用生理盐水冲洗划破的手掌,再敷抹药粉,这个过程并不好受,十指连心,蛰的我是龇牙咧嘴真的疼。
休息片刻,每人分了一罐罐头,两根能量棒,无烟炉上煮着蘑菇浓汤,艾薇儿用勺子不停的在汤锅中搅拌着,单手拄着头,一直望着下面的远处,她是在盯着迷雾之中的沙兵阵。
托照明弹的福,脑海中还保留着残影,眼睛虽然无法穿透黑雾,却也能感知到那一个个方阵布局的位置。
艾薇儿可惜的说:“如果背包没有丢就好了,夜视仪,相机都在里面。眼前的画面,我愿称之为是世界第九大奇迹,随意拍上一张,陈列在任何一座博物馆,都能引起轰动。
如今掩埋在黄沙流沼中,不能被世人看到,实在令人惋惜。”
我跟胖子险些被呛一口,放下手里的牛肉罐头,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但这个眼神,又好像说了很多话。
老美的脑回路经常与别人不一样,这点我是知道的。但是自己给自己下绊子,悄默声下斗得了,还拍照留恋,岂不是生怕别人不知晓自己的“光荣事迹”。
突然庆幸那包丢的好,丢的妙。
一直没说话的孙老板站了出来,对艾薇儿说道:“小妮儿,你还年轻,要知道闷身发大财这个道理的嘛。就拿我们南方人来说,有多少财有多少实力都不会外露的啦。我从小就教育我的鹅子,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这样子就很猴赛雷啦,说起来,人类的感情真的很神奇,会为孩子做一切,但对其他亲人却不会。所以说我们都是基因的奴隶,或者说是造物者的强行改造的嘛。”
这话题偏的离谱,我赶紧让孙老板打住,给他盛了一碗浓汤,堵上他的嘴,艾薇儿也只是无奈笑了笑没有说话。
龙五的情况并不太妙,休息归休息,绝不能耽搁太长期间。
反复确认那些沙犷不会再出现后,我们抓着绳子鱼贯落地。
松开绳索,脚掌刚刚落地直感觉周围的黑色迷雾更浓,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这黑雾中夹杂着浓郁的阴气。
我们发现神像身后还有一个大鼎,与方才那个大小一致,前后各一鼎。
这么说来这两个大铜鼎很可能是作为祭祀用途,胖子很想扒上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宝贝,我拦住告诉他,现在正有几千只“眼睛”盯着我们,心中说不出的怪异,很是不舒服,最好先破了这沙兵阵的玄机。
几个人围在一起,胖子龙五主要负责后方,以防止有落单沙犷藏匿在角落里突然暴起伤人。
不到百米的距离,我们行走了近五分钟。
离得越近,气氛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谁都不敢走快,脚下像粘了胶板,根本抬不高,五个人的步伐是出奇的一致。
手电光照耀着前方的路,沙兵俑方阵的位置由一开始模糊的一大片,变成一坨接一坨,最后成为一个个清晰的矩阵。
这种感觉绝不像是在探宝,更像是在无限的接近死亡。
手电的光线终于能照耀到沙兵俑的身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那一张张排列整齐,怒目圆睁的沙脸,还是忍不住倒吸几口凉气。
最前排的沙俑极为高大,要高出常人一头有余,它们配有冠带,头发束缚其中,身披盔甲,长衣厚靴,虽是死物,却能感知出杀气腾腾。
前排中间部分的沙俑手中空空如也,不曾携有任何武器。两侧的沙俑手中纤绳,绳子另一头牵连着的是战马。这些战马低头俯首臣服在神像之前。
往后看去,后排沙俑配有长戢武器,要高出它们自身许多,长戢倾斜而持,十分齐整。
这些沙兵俑与秦陵中出土的兵马俑有本质的区别,秦陵中的兵马俑本身是有颜色的,只不过是当时科技条件有限,保护不周,经历了极速的氧化反应才变成世人所看到的样子。
而眼前这些沙俑本身就没彩绘,看上去要简陋许多,但阴森之气更盛几分。
再仔细打量,突然发现这些沙俑都有一个共同并且奇怪的特征,它们虽然刻画出了喉结,胡须,胸部却全部高高隆起。像是一支全部由花木兰秘密组成的军队。
再联想到神像的诡异情况,嘶~我突然发现之前好像漏掉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