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南迪斯之夜酒店客房的周培毅,终于能够稍稍松下一口气。舡
“房间已经检查过了,没有探测器和监视装置。”科尔黛斯已经按照惯例,极为谨慎细致地对房间内外进行了搜查,而且将茶具与摆件样式的信号干扰器均匀分配在了房间各个角落。
周培毅点点头,将自己的外套扣子解开,然后瘫倒在客房外厅的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搞不懂,搞不懂。”
科尔黛斯站到他身边,规矩的模样与大部分女仆没有任何分别:“还有您搞不懂的事情吗?”
周培毅向上翻了个白眼,对师姐的讽刺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与她商量地小声说:“赛斯瓦斯家的圣物有问题,但查不出是什么问题。瓦奎斯自己非常慌张,并且认为下周的宴会,圣物是无法与皇室见面的,一定会露馅。现在能锁定的有可能有机会对圣物做手脚的人,只有骑士学徒与玛格丽特夫人两个人。”
“我们和猫屋都对这两个人做了非常充足的背景调查。”科尔黛斯在房间中布置好了局域网络内的随身机系统,将自己整理好的情报投放在房间投影中,“骑士学徒不过出身在拉提夏的普通贵族家庭,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他本人,都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能被瓦奎斯看中成为学徒似乎只是因为他的骑士情结。”
周培毅点点头:“是个中二病小伙,把重振神威当做毕生梦想那种热血笨蛋。”
科尔黛斯接着说道:“你去寻求的外部情报,都暗示你玛格丽特夫人才是最大的嫌疑人。玛格丽特夫人出身塞恩家族,也就是南迪斯领主的家族,是家族最受宠爱的二女。她与瓦奎斯的婚姻,可以称之为下嫁。”舡
“而且从领主本人的话语中,她与瓦奎斯的婚姻是自由恋爱。家族反对过他们的结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祝福。”周培毅叹口气,“从玛格丽特夫人的现状看,她似乎过得很幸福。”
科尔黛斯提醒说:“但她还是把自己的独子送到了她父亲这里。她一定是感受到了什么威胁,或者说有什么谋划,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孩子被牵扯到其中。”
“这是最大的可能性。”周培毅直起身,从科尔黛斯手中接过一杯温度刚刚合适的红茶,抿了一小口,然后接着说道,“在玛格丽特夫人看来,毫无疑问,她的独子是最为重要的宝物,哪怕圣物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科尔黛斯点点头,只听周培毅继续说道:“我们在赛斯瓦斯祖宅中时,我能明显感觉到,玛格丽特夫人对于圣物出事这件事本身,并没有太多惊慌与担心的情绪。相反,艾达拜伦去检查圣物的时候,她有些过度得上心,一直陪伴在艾达身边。这是我怀疑她的原因。”
“但是无论从感情和利益上两方面讲,玛格丽特夫人都没有坑害自己丈夫与家族的动机。”
周培毅揉着自己的眉心:“是啊是啊,她有这么一个地位稳固还溺爱女儿的父亲,有那么一个一根筋又深爱她的骑士丈夫,任何感情上的不顺都不可能成为她破坏圣物的理由。而她出身如此高贵,受到百般宠爱,如今又是如此地甘于平淡,更不可能是为了什么利益,出卖自己最亲爱的人。”
“除非她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不得以用这种堪称自毁的方式来断尾求生。”科尔黛斯与周培毅继续头脑风暴,一点点抽丝剥茧,似乎在困扰之中开始逐渐理清脉络。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