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封大典前一夜,昭歌将小树林里的“证人”五花大绑扔到苗王面前。
她细数着冥月屡次刺杀圣女,指使手下私囚少苗主,挑唆他国战争,将南坞未来玩弄于鼓掌之中等等罪证。
基涂羽看准时机,将自己在东吴遭遇一顿倾诉,说得王座上的苗王险些坐不住,眼皮直跳。
苗王怒不可遏,直接命人将冥月扔去了万蛇窟。
在南坞,被扔万蛇窟比死是件比死还令人害怕的事。
里面的人会被挑断全身经脉,被投入蛇窟中喂食,且饲养人会控制每日供给给群蛇的食物数量,叫被罚者不会立即被饥饿群蛇吞入腹中。
被罚者将会日日夜夜和群蛇相对,看着自己的躯体被一口口吃光。
上一个入蛇窟的人,每日面对这样的酷刑,在蛇窟待了长达三十年才气绝。
此法残忍,故此,南坞自建立以来,非罪孽深重者不入万蛇窟。
一夜之间,南坞宫中秘闻闹得满城皆知。
南坞出了这样的事,可谓是百年难遇的人祸,本以为苗王会暂缓各国使者进宫朝拜。
没想到第二日宫中来人传话,圣女已经寻回,受封大典取消。
苗王甚至还在宫中设了晚宴,欢请各位使臣进宫一叙。
刚被强制科普了万蛇窟的传闻,这晚宴谁还吃得香?
但他们专程来这一趟,本也不是喂了饱口腹之欲。
各国使臣你瞧瞧我,我望望你,没人敢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去参加晚宴。
齐云淑和拓跋肆等一众启国人到场时,大殿内已经坐了不少人。
云襄公主将大国风范拿捏得很好,与其一同来的,还有帝都的刘使和张使。
两人都是外交场上的高手,谈笑风生间,便已经将场上各国所来目的套得差不多。
说来苗王还真是老狐狸,不仅想同启国结为亲家,还想顺便拉拢下其他小国,顺便为自己的儿子多选些小妾备着。
两人瞬间背脊挺直,好家伙,这场上全是竞争者啊!
在场最淡定的,却是云襄公主本人。
拓跋肆见她如此淡定,倒有些意外,“公主不担心?”
齐云淑轻抿一口茶,淡笑道:“没发生的事,何必担忧。将军是战场上的智者,能战胜敌人。在这宫廷后院中,云淑亦有自己的妙计。”
瞥见门外一抹红影闪过,齐云淑话语微顿,脸上浮现笑意道:
“宴会还未开始,若是将军待得烦闷了,不如出去走走。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拓跋肆眸色微闪,瞬间明了齐云淑的意思。
他拱手道谢,道:“末将告辞。”
拓跋肆离席后出了大殿,顺着宫廊往前走。
在他离开后,昭歌从另一侧出现,抬脚不远不近跟着他。
跟到拐角处,却没了人影。
昭歌四处望了望,低声嘀咕道:“人跑哪儿去了······”
突然,一只大手将她拉入了不显眼的角落里。
借着朦胧月光,昭歌看清了面前这张脸。
半月不见,俊俏依旧。
低沉声音近了些,“你是在找我吗?”
昭歌背靠墙边,笑得懒散,“这话给我问你,你来南坞,是来找我的吗?”
拓跋肆盯着她,眸光灼热,道:“我是来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