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穰县大道上,辎重军需车马众多,胡质所部也是头大无比,他被蜀人的骑兵给拖住了。
蜀军骑兵与荆州、吴国的骑兵完全不同,他们比吴骑更狡猾,而且数量众多。自己常年镇守荆州以来,常常便是以骑卒优势压制进犯吴将朱然。
如以精锐骑兵冲击上岸的吴军军阵,或是配合步卒阵战使用。因此自己常能用少于吴国的士卒与他们对峙,拖到洛阳中军或是援军抵达。
而蜀骑的战术打法与自己认知内的骑兵用法不一样,他们不硬来啊!
说实话也不能怪胡质,他乃寿春人,又是文吏出身。他所历任的地方几乎都在江淮地区及荆州地区,最远不过冀州常山。他根本没见过胡骑作战,所认知及学习的骑兵用法,乃是中原正统的冲击骑兵风格,而且还是半吊子水平。
“张将军,蜀贼是否已放弃袭扰?”胡质看着散在远处的蜀军游骑,问道。
“胡荆州,蜀贼未必远离,其或许在后续途中等着我部。然我军昨晚休整一夜,将士气力充足,士气高昂,当不惧蜀骑。”
张将军,乃是张辽族人张牧,其在张辽病故之后,便留于南疆继续与吴人作战。作为张辽的部下,颇晓骑战,在被蜀骑袭扰之后,胡质问事于他。
胡质面色忧虑,他没想到蜀骑如此猖狂,已经活动到了穰县附近,看来冠军县以西基本是沦陷了,即便没沦陷局势也彻底糜烂了,搞不好蜀军正向穰县进军,要进攻穰县。至于顺阳县,估计也早就落入蜀军手上,要不然蜀骑也不会大规模的出现于此。
“传令,前往穰县驻扎。看敌情如何,再行进军。”
“诺!”
忽然,阵风骤起,沙土飞扬,难以见人。被蜀军袭扰已久的魏军将校,不有仅有些慌乱,大叫起来。
“铿锵~”张牧抽出腰间环首刀,大呵道:“有何惊慌,不过大风而已!”
“向前走!蜀贼不过游骑而已,我有车弩为屏,难不成他们敢冲我军乎?”说着,张牧执刀向前,喊道:“我等从军如此之久,杀得吴狗尸横遍野,难不成还怕这些?蜀人不比吴人强多少。”
此言一出,众人都笑了,惊慌的将校颇是羞愧。与吴人长期作战的他们,哪一个没杀过吴人。从军这么多年,杀人技艺颇是精湛。蜀贼游骑若是敢犯,便让他们死得透透的。
“蜀贼若来,某手中长槊定斩将夺旗。”
“若蜀贼来得多了,你敢上否?”
“岂能不敢,若有违此言,我倒立吃饭。”
“哈哈。”
有老兵调节起了气氛,众人忘却了慌张。
大军前行,魏骑斥候壮着胆子出去,不过很快被蜀骑赶了回来,三人出,一人回,吓得斥候们不敢外出,探听情报。
胡质叹了口气,用兵之道,首要在于情报探听。斥候出不去,代表着自己的耳目尽失,不知敌情如何,让人很是烦躁,只能希望赶快抵达穰县。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天际边隐隐传来轰鸣的马蹄声,声势骇人。
“哞~”一头拉粮草的牛似乎察觉到危险,烦躁地发起狂来,驭手攥着缰绳,挥舞鞭子,似乎无用。根本控制不住,粮车被拉得歪歪斜斜。
随着马蹄声愈发激烈,牛,马、驴都在不安分着躁动的。
胡质挥舞马鞭,驱使战马走动,喊道:“蜀军来袭,即可就地扎营,以辎车为墙,拒马为用,阻挡蜀军进犯。”
“诺!”
令旗、金鼓齐鸣,长期与吴军作战的荆州士卒反应过来,根据往日操练,取下强弩,布置拒马、车辆,就地组合成车阵。
胡质虽没有与蜀人交战过,但是他作为主将肯定是有了解过蜀军的军士组成情况,携带车辆,多配弓弩乃是正常操作。
而在魏军忙碌之际,远方黑压压的军阵显现出来,旌旗蔽空,军鼓震天,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向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