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江充怎么怎么的坏,要不是汉武帝自己疑心太子,有被害妄想,江充等人能看出来?能趁机挑拨离间?
现在做为一朝皇后,杨桂枝虽然并不尽信崔弥远和柴子昀的话,但一个丞相,一个皇子,有些话也不能不信,毕竟份量摆在那儿。
这就让老太太左右为难了。
这真的将陈家父子羁押,派皇城司去调查,弄得举世皆知,那世人怎么看皇家?是不是觉得官家和她皇后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人家治好了你的病,你反而要他全家死?
下次官家或皇后再生什么大病,谁还会站出来“揭榜”?
但如果不惩罚陈家,反而给予奖励,万一事后调查起来证明朝野内外勾结是真,真有谋逆之心,不臣之举,那不是要打自己的脸了?
怎么办才好?
其实这时候杨皇后心里是倾向崔弥远和柴子昀的,不管信不信吧,比起丞相和皇子的面子来,陈家父子又算得上什么?
哪怕冤枉了他们,那也就冤枉了,他们又能如何?
但杨皇后也不想把事情做绝,毕竟这是一家子有真本事的医学世家,真要拆除了,将来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真没希望了。
一念至此,杨皇后就有了主意。
“陈锦柏,陈不二,你们可知罪?”
陈锦柏连连磕头:“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陈不二真想一脚踢在老爹的屁股上,有个屁罪?这时候怎么能认罪?
“草民不知所犯何罪,请官家和娘娘明查,勾结朝中皇子是大罪,草民万万没有这等事情,再说了,谋反对我有什么好处?草民不过是想做个混吃等死的闲人而己。”
柴子昀一听就火了:
“大胆,陈不二,刚刚我说的,万寿节当晚你和我二弟在茶馆密会,当晚官家就病重,第二天你们就要全家逃亡,可曾冤枉与你?”
“成国公,我说我事先压根就不知道柴子晋公子是皇子你信不信?你现在说了我才知道,而且当时我们是偶遇,喝了杯茶就走了,有什么密谋?草民不认。”
“嘴硬,这不是你说你认不认的,娘娘,请皇城司彻查!”
“好啦!”
杨皇后突然一声暴呵,“官家面前,轮得到你们大声喧哗?”
陈不二不服气地又跪好了,柴子昀和崔弥远也赶紧站在那里,乖乖听宣。
“陈家父子是否有内外勾结,是否有不臣之心,是否是无君无父,这个自然要查。陈锦柏,本来你们为官家治病是有功的,但你现在自己说说,你们是有功还是有过?”
陈锦柏心里明镜似的,他们这种草根,这时候哪有辩驳的份,一咬牙沉声说道:
“有过,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