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弥远突然一声“大胆”,连官家都吓了一跳,不由皱了皱眉头。
史弥远气势全开,躬身对着龙椅上两人说道:
“官家,娘娘,臣要参陈家父子的居心叵测之罪,当日那陈锦松陈太医误判官家病情, 导致官家卧床不起,龙体堪忧。这就是陈家的第一条罪责。
陈家父子明明有能力治愈官家,不但没想着怎么来宫中替官家诊治,不思如何报答君恩,反而是第一时间想举家逃跑,心中根本就无君无父。
要不是皇城司事先有密探通报,连夜围困才不让他家走脱,否则此时陈家早就不知逃到了何处,将至官家于何地?直到陈家走投无路, 陈家父子才来揭了求医榜。
是问,陈家父子替官家治病,分明就心不甘情不愿,形势所迫而己。坐看君父报病,其心可诛,其心何其毒也?所以这是陈家第二条罪责。
这陈家一门,要么医术不精,害人不浅。要么心思歹毒,遇事回避。这么一家子人,怎么样还配得到皇家的赏赐?还有什么脸面在宫中做太医?
臣建议直接发配崖州,永不续用。”
陈锦柏一听,一声哀嚎,
这可真TM是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百口莫辩了,因为他刚刚明明自己承诺陈不二从小就学医,还有药品。
那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抢救官家?反而是第一时间想逃跑?逃不走了才上门揭榜, 逻辑上的确说得通呀。
官家没啥反应,杨皇后一听,眉头也皱了起来,似乎,丞相说得有一定的道理?
陈不二听到崔弥远的一番话,也惊得抬起了头,心里还在想,自家什么时候得罪过丞相?
陈锦柏是清楚这位崔丞相一直是死对头古生堂的后台,但陈不二不知道呀。
所以陈不二这时候已经给这个崔丞相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这要是陈家完蛋,他也不想宰了官家了,而是要第一时间血洗丞相府。
还没等陈家父子辩说几句,成国公柴子昀也站了出来。
“儿子也要参陈家父子一本。儿子听闻官家病重之时,那陈不二还在青楼里彻夜风流,丝毫没有将官家的病情放在心上。而陈家在得知官家病重后,反而在城中四处活动,显然居心不良。
儿子建议皇城司好好查一查这家子背后到底有没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受谁指使?因为儿子听说,陈不二与沂县公交往甚密,当日陈不二犯罪挨打,也是二弟替他求的情。
万寿节当天,二弟称病不上朝,却有人见到他半夜与陈不二在茶楼密会,结果当天晚上官家就病重了,陈家却要举家逃亡,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还请官家和娘娘明查!”
这话一出,满屋皆惊,就连崔弥远看向柴子昀的眼神都是佩服佩服。
他的两条罪责顶多让陈家人打几下屁股,而柴子晋这个罪责一旦落实,那可是炒家掉脑袋诛九族的大罪,顺便还能将潜在的竞争对手给干掉。
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陈锦柏更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发抖,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陈不二这眼睛里都快要冒火了,看来洗血汴梁城时,又多了一个成国公府。
杨皇后一听,心中不免有所狐疑。
但凡是上位者,都会得一种病,叫“被害妄想症”。
想想汉武帝这样英明的君主,晚年也是疑心病发作,结果被江充等人进了馋言,最后害死了皇后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