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振武做一辑,撩袍重新坐下。
茶已经冷了,但朱春还是为他斟上,口中道:「你的问题,我回答了,现在该我问你了。」
「大侠请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的是什么?」朱春放下茶壶,盯着尤振武,一字一句。
「尤世威子孙,尤见龙之子,大侠难道有疑问吗?」
「你的家世我当然知道,但你的年纪,你的胆识和谋略,却又让我有些怀疑,更让我怀疑的是,你榆林西安来回的折腾,究竟为了什么?今日来见我,不缉拿,不问案,又为的什么?」
「那大侠这些年锄强扶弱,数次潜入秦王府,又为了什么呢?」尤振武反问。
朱春摇头:「我是一个异类,你不能和我比。」
「大侠又怎知,我又不是一个异类呢?」尤振武微笑。
朱春不说话了,只是用如刀的目光仔细审视尤振武,像是要看到他的心底。
尤振武肃然:「此外,还有另一个原因,我是一个军户,我所做的一切,归根结底只为两个字,练兵!今日来见大侠,一个谢恩,第二还是为了练兵。」
「哦?」
「要想练兵,练好兵,关键是两个字,一个是银,一个是粮。」尤振武道。
朱春:「这倒不假。」
「实不相瞒,前几日在下面见秦王,讨要破案的赏钱,不想秦王吝啬无比,不但不给,反而又给我出了一道难题,那就是缉拿大侠你,找回御赐的铁券。」尤振武道。
朱春冷笑:「不意外。」
「如果能捉到大侠你,找回铁卷,秦王愿意两赏并一赏,许我一千石的军粮。」尤振武道。
朱春道:「你答应了?」
尤振武点头。
朱春目光又严峻:「那你为什么不捉我?」
「在下从未有捉拿大侠的念头,即便大侠没有救我,我也绝对不会行此不公不义之事,因为应该被缉拿的不是大侠,而是耗费国帑,挥霍无度的藩王,是那些不干人事、不知抚恤百姓的贪官污吏和养寇自重,杀良冒功,贪生怕死的军镇。」尤振武道。
朱春冷峻的眼神,微微泛出一丝动容的光,但语气却依然冰冷:「但如果你不捉拿我,又如何拿到秦王那贼的赏钱,没有赏钱,没有军粮,你又如何练兵?」
「这正是我要和大侠商议的。」尤振武声音放低:「也是要请大侠你帮忙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