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来去自由,随他们的便。”
“年前就这样了。”
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把一瓶酒喝完,随后起身走出酒馆。
夜很凉,身子很热,冰冷的空气让人不由自主的清醒。
但胃不行,没吃啥东西,酒精在里面翻江倒海,没走出几步老谭便吐了。吐得很厉害,胃收缩着痉挛着把里面仅有的东西往外挤压,直到无物可吐。
他鼻涕眼泪的直起腰身,接过艳华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鼻子扔掉。艳华又递过来一张,他把呛出来的眼泪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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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华扶着他走,他推开,踉跄着走了两步,随后扶着一棵树继续呕吐。
没有东西吐出,只有胃液。
这次他主动的把胳膊搭在艳华肩上,半倚着、踉跄着、满嘴胡话的回了宾馆。到宾馆先灌了一肚子水,脑袋略微清醒,趁清醒洗了脸,脱了衣服,然后躺床上便睡了。
他的睡姿像个孩子,可能是做梦了,呓语着,双手紧抓着被角,有泪流出。
艳华拿手去揩他脸上的泪,他把艳华的手抓住,像抓住了依靠,紧紧地攥着------
过一会儿他睡熟了,艳华轻轻的抽出了手,随后关了灯走出房间。
早上,艳华叫了早餐,洗漱完毕后来到老谭房间。
老谭醒了,正倚在床头抽烟,床头柜上放着沏好的茶,脑袋铮亮,横七竖八的胡子没了。
“起了。”艳华说。
“嗯。”
“我叫了早点,一会儿送来。”
“好,有点饿了。”
“昨天你啥也没吃,喝一肚子酒。”
老谭挤挤嘴角,把烟掐灭了说:“断片了,你去我知道,咋出来的、咋回来的不知道了------”
“以后少喝。”
“嗯------”
有人敲门,服务员把早点送来了。老谭和艳华吃了早点,离中午还有段时间,俩人边喝茶边聊,都有意的避开了王淑兰。
艳华说:“人家小凤现在过得挺好,比以前年轻了。”
老谭说:“嗯是。”
“张宇老实了。”
“拿一百万买个教训能不老实吗。”
“主要是今年没利润,只拿工资嫌乎少呗,想多赚点儿。”
“多少是多?够花得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我觉着还挺好呢,又回到打工时了,挣工资,到月就盼着开资那天。”
“人得知足,知足常乐——”老谭长长的出了口气,继续说:“谁也不知道哪天死,活着就得自找有乐,要不然白活了。
想太多没用,多吃一口不饱,少吃一口不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行呗。”
“听额尔敦叨咕你又捡了一对母子?”
“嗯,一打眼儿瞅着像小慧和她妈似的,看着可怜------多个碗多双快子的事------”
“都是疫情闹的。”
“嗯,也不再,人到啥时候都得有自食其力的能耐,得养活自己。生活本来就有苦有乐,有条件好的和有条件差的,好的好过些,差的困难点儿。
但不死就得活着,我妈常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