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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省城后老谭的心很灰。
儿子集训去了,后天回来,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五天母亲生日,他在等儿子回来好一起回家给母亲过生日。
不巧的是第二天铁西区出现了三例阳性感染者,两个小区被封,老家回不去了。
他给五姐打电话,五姐说别回来了,回来了还得居家隔离,天天做核酸,她也得陪着,倒犯不上。母亲身体挺好,不用惦记,等啥时候消停了啥时候回来。
放下电话便没事干了,他给忠清打电话,叫忠清来接自己去省北大学城店看看。
省北大学城店对面以前是张向东的年初一,现在不是了,一楼成了水果超市,二楼成了少儿架子鼓培训班。
“年初一还有几家店?”老谭问。
“四家。”忠清说:“买卖都不咋好,犟维持。”
“年轻气盛,懂经营不懂经营之道,自己把自己作死了。挺好的店面,嗨——”老谭说完叹了口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他没把咱家放在眼里,咱家在哪开他就在哪开,非要把咱家干死。”
“也不是,他是学肯德基和麦当劳,伴生儿。这是他的聪明之处,装修的和咱家一样,客人不仔细瞅还以为是咱家呢,车一停就进去了。
进去了还能出来吗?咋说也得吃一顿不是。吃好了记住他家了,吃不好骂咱家。呵。”
“他挣了几年好钱。”
“不知道见好就收,最后咋挣的咋赔进去了。对他来说不是坏事,磨磨棱角去去锋芒,沉淀沉淀,以后就知道轻重了。”
“未必,他那人——”忠清瞧不起的说:“够呛。”
老谭笑笑没说啥,转身进了店里。
店里一片开市前的忙碌景象:服务员在打扫卫生、摆台、规整小件;明档人员切的切配的配,把加工好的半成品按标准摆进餐具,然后摆在展台上。
很快展台上的菜品成了规模,形成一道靓丽风景线。
老谭来到砂锅档前。
做砂锅的是一位四十左右岁的大姐,见有人来了问了声好,接着马上要介绍菜品,但细一瞅见是老谭不好意思的止住了。
大姐只做三个菜,分别是砂锅鱼头、砂锅焗老南瓜和砂锅生煎丸子。
三个菜分三层摆放,每个菜十五份,摆的满满当当的,菜档后面的煲仔炉上每个菜还加工着四个。
“哪个菜卖得好?”老谭问。
“都好,最好的是鱼头。”大姐说。
“汤汁都是自己调的?”
“嗯,我自己调的。”
“早上几点来呢?”
“七点,货到人到。”
大姐说的很自信也很开心,像被人洗了脑似的。老谭受到感染情绪也好了起来,脸上不再严肃的叫人害怕,有了笑模样。
他把所有档口一一转完,准备上二楼的时候店长从外面进来了,见了老谭问好,然后陪着上二楼检查。
“干啥去了?”老谭问。
“有个饺子工急性阑尾炎,昨天手的术,我去医院看看。”店长说。
“有陪护的吗?”
“有,保洁阿姨在呢。”
“护理好,别叫人家家里人掂心。外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