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看不起张昶只是个小小的校尉,从七品的军职,却不晓得就是这个从七品的小吏身后,站着却是大唐帝国的储君。
武德朝时,太子还是中山郡王,张昶还是个小卒子,追随长史范兴做殿下的随从侍卫。
贞观元年,绥州之战,张昶奉命突围,传递突厥军动向,使得尉迟敬德麾下三万人,免于陷入敌人包围的命运,因功晋为校尉。
范兴死了,那些随从侍卫也都战死在绥州,只有张昶一个人活了下来。是以,他也是迄今为止,东宫资格最老的家将。
即便是射乘、旅贲、直荡三位中郎将统领,也得以前辈称之。他进东宫,就跟回家一样,一张脸便当令牌用了。
“金兄,进庙烧香,你总得知道,哪尊佛受了香火,能给办事吧!”
唐太子权知军国事,除重要的军情政务外,一般庶务都是要经太子之手的,然后再呈奏御前。军械、匠人,总之新罗想要的一切,在唐太子这,都是一笔带过的小事。
他这两块古砚可是没有白送,萧锐给他指了一条康庄大道。只要搭上了张昶校尉,便是连通了东宫。
经过今天这事,金忠算是明白了唐人为什么会说“朝中有人好做官”了。有了正确的引导,省了多少不必要的麻烦。
“驸马的一席话,真是让下官胜读十年书。驸马爷放心,下官的省得规矩,绝不会泄露驸马的指点。”
看着金忠兴致勃勃的离开,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萧锐就不住的摇头,这个自诩鸿运当头的傻缺,等着吃苦头吧!
“作孽啊!”
萧锐必须要给后面的苏秦龛位上两炷香,如此昧良心的套儿,真是对不起祖师。
看着萧锐虔诚的上香,啃着果子的杜荷都笑喷了,咳嗽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调侃他的连襟。
“伯松,我相信,你做的孽,远远不及你的祖师多。”
还是殿下说的好,他们所作所为是在保护祖宗千年以来,创立的文化道统。所以,哪怕显得不是那么厚道,甚至卑鄙,也不必有任何负担。万方有罪,皆在他这个太子一人身上。
“所以,你们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杜荷摊了摊手,不然呢?
他们是东宫的属官,殿下就是他们全部的指望,他们及他们子孙,能否端好这碗皇粮,皆系于殿下一身。
当然,殿下也好,杜荷也罢,都是欢迎萧锐加入东宫的。考虑的时间非常充足,萧锐到岐州任上,有的是时间考虑。
接过杜荷递来的调令,萧锐有些惊诧,他没有想到太子做事的效率会这么快。
“齐公管着吏部,不管他与令尊有多少芥蒂,也是不会为难自己外甥的。所以,你顺利过关了。”
“今天过后,这里发生的一切,将与你再无关系。殿下说了,不能让给我们办事的人背黑锅,东宫从不推卸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