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薛畅师徒六人抵达了牛首镇,这是进入京畿地区的最后一个荆北小镇。
他们还像之前一样,找到了武当派的客栈,虽然薛畅不喜欢武当派的行事作风,但也不得不承认其客栈确实干净、舒适、统一,相比其他的客栈要好不少,而且牛首镇上的这个清风客栈还少了几分戾气,多了些清静优雅。
深夜,徒弟们都已入睡,薛畅再次让心神进入系统,学习《九阴真经》。虽然自他离开成都府之后,由于缺乏条件,一直没有再修炼九阴神功,但是对于《九阴真经》中其他武功的学习和研究却一直没有中断,这也使得他的武学见地在不断的增长中。
当然身处异地,薛畅也不敢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留了部分精力关注四周,这也几乎成了他这一趟出行的习惯。
突然间,他听到窗外有异常声响,紧接着客栈上方有轻微的踏地之声。
他立刻有了警惕,赶紧退出系统,轻轻来到窗前,轻轻推开木窗,向外观望,外面一片漆黑,似乎并无异样,但当他小心的仰头上看时,却发现有一处房间的窗户透出了微弱的光亮。
刚才似乎是有夜行人,难道是进入了那个房间?……薛畅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当下纵身跃出窗户,在空中一个转折,翻身扑向窗户旁的墙壁,眼看身体就要同石墙撞上,他不慌不忙将手脚往两侧张开,默运真气,整个人竟然轻飘飘的贴住了石墙,不发出一点声响,这正是壁虎游墙功。
武林中有不少人都会壁虎游墙功,在江湖上流传的功法大致有两类:一类是外功,利用指尖、脚尖的强劲,抠住石墙的缝隙攀爬;另一种就是内功,内功高深的武者可通过特殊的功法,运转内力,让手心的劳宫穴、脚掌的涌泉穴,以及肚脐对石墙产生吸附力,使整个人能如壁画一样贴在墙上,并且游走自如。实际上这第二种才能被称之为真正的壁虎游墙功。《九阴真经》上册的易经断骨篇中专门提到了一种壁虎游墙功的运劲方法,已经是九阳神功大成、又开始修炼九阴神功的薛畅稍加揣摩、就已掌握,不过他艺高人胆大,这还是他第一次实践运用,但一切都还顺利,这让他感到满意。
说起来,来到这个武学昌盛的世界已经一年多了,薛畅还是第一次在黑夜中窥探他人隐私,想起在前世的武侠电视剧中经常看到的场景,他莫名的有点兴奋,于是四肢划动,很快就来到那扇窗户旁。
这窗户就是两扇简单的木板制成,或许是年代日久,有了一些破裂的缝隙,因此即使是紧闭着,也有光亮从缝隙中透出。
薛畅维持住真气的运转,四肢牢牢的吸附住墙壁,然后伸长脖子,将眼睛贴在裂隙之上,向内窥探。
屋内有三人,皆身穿道袍,其中两人都头发花白,还有一人则是个中年道人。
屋子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圆桌,桌上摆着酒菜,三人各自坐好,就听那中年道人说道:“能再见到两位师兄,我真是太高兴了!事先我特地让厨房备了酒菜,希望能跟两位师兄好好的聚一聚!”
左侧的老道人接话道:“青木,你看如何,我就说清风师弟不会变,他肯定还记得我俩!清风师弟,你不知道,我让青木往你的卧室悄悄投信的时候,他还担心你会将这封信当废纸一样烧了——”
“师兄说哪里话,我自从被收入武当门下,成为青字辈最小的弟子,多年来一直蒙受师兄们的照顾,这份恩情我又怎么能够忘记!”中年道人有些动情的说道。
“是啊,那个时候武当山上师兄弟们相亲相爱,宛如一家,是何等的开心快乐!”右侧唤作青木的道人感叹道,随后他的声音充满愤恨:“若不是因为青松那个狗贼,武当山还会像以前一样,我们也不会被逼着四处流浪!该死的青松,我恨不得——”
左侧的老道人连声咳嗽,打断了青木道人的怒骂,然后轻声问道:“清风师弟,咱们有十年没见面了吧,这些年你过得怎样啊?”
“还行吧。”清风道人说道:“两位师兄应该知道我的,我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平时也就喜欢看看书、练练功、爬爬山,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也挺好。”
“好什么好!”青木道人忿忿不平的说道:“师弟,我不是说你,你就是因为不争,你看看你现在——当年被掌教誉为‘青字辈中最具修道天赋的清风道长’如今成了一个无名小镇里的客栈掌柜,如果是让九泉之下的掌教知道,他一定是死不瞑目!青松那狗贼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这样欺辱你!”
“青木师兄快别这么说,到牛首镇来当掌柜是我自己提的要求,青松师兄并没有逼迫我。再说牛首镇也不是无名小镇,它位于荆湖和京畿交界的要道上,每天来往的行人很多,和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挺有意思。”
“你居然还叫青松那个狗贼为师兄,你真是——”
“青木!”左侧老道人低声喝道:“我们好不容易来看望清风师弟,可不能一见面就吵架,坏了我们多年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