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起码赚到了不少温暖。”
方凡开始对鬼神之事有了新的认识,不再是之前坚定的无神论者。就在方凡和章泽离开孤儿院的时候,方凡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月涵打来的。
“方凡,你们在哪啊?快点回来,卓曼不见了。”
方凡和章泽赶到家后月涵正着急的在客厅来回踱步。
“你们可回来了,卓曼不见了,只给章泽留下一张字条。”
章泽拿起字条看了看,上面写着:别找我。章泽将字条揉成团塞进口袋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倒是出去找找啊。”
“不用找了,卓曼的性格我了解,就算找到她也无济于事。”
“那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啊。”
“放心吧,龙峰想杀她没那么简单。现在倒是该考虑一下我们的自身的处境。卓曼还活着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龙峰那里了,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方凡带着月涵出去逛街了,也想让章泽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虽说他表面若无其事但心里还是很担心的。章泽倒了杯咖啡,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但脑子却没有停下来,他在想卓曼到底能去哪。他不会对卓曼的离开做出阻挠,但他只想知道她此时很安全。
中海市机场候机大厅,卓曼看着航班时刻表,而心却留在了那十几平米的卧室里,那晚章泽的神情有时会像小丑盒子里的玩偶一样突然蹦出来下自己一跳,当她想把他按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有太多不舍。她明白自己对章泽的依赖已无可救药,对他的习惯让她不寒而栗,最终也正是这种依赖和习惯让她不得不选择离开。于章泽对卓曼而言,后知后觉是你,反复沉沦是你,揪心难舍是你,爱而不得还是你。
一头白发的老人走向卓曼。
“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卓曼对老人笑了笑,挽着老人的胳膊向登机口走去。没多久后,飞往美国的客机缓缓进入平流层,在中海市的空中留下几缕双凫一雁的忧伤。
2019年7月8日早7:34
章泽被电话声吵醒,是警局的值班警察。
“章警官,刚刚接到欣悦别墅区郭建跃报案,他的儿子于今天凌晨凭空消失了。”
“啊?什么叫凭空消失了?”
“说不明白,你来警局看视频吧。”
章泽叫醒方凡,跟他说了案子的大致情况。
“最近这案子都越来越邪乎了。我看干脆成立个灵异科算了。”
方凡边穿裤子边吐槽着。二人赶往警局,好多警察都围在电脑前看着报案人提供的视频。
“这就是报案人提供的视频。”
警员小路看见方凡和章泽来了,马上给他们让开了座位。
方凡和章泽仔细看着视频,镜头直接拍摄着婴儿房的情况,开始时一切正常,当视频到45分23秒时原本躺在婴儿床里的婴儿突然消失了。
“报案人呢?”
“正在录口供呢。”
方凡和章泽来到办公室,女警员陶璐正在给报案人录口供。报案人郭建跃身穿名牌西装,带着一副无边框眼镜,虽已焦头烂额,但举手投足间还是能看出他受过高等教育。
“警官小姐,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儿子啊?”
“我们会努力帮你找的,别急。”
方凡轻轻拍了下陶璐肩膀,示意她接下来的事交给他和章泽处理就好。
“你家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吗?”
郭建跃回忆着。
“要说奇怪的事,那就是自从我妻子生完孩子后,每晚都会听到敲玻璃的声音。声音不大,不像用手掌敲出的那种闷闷的响声,更像是用指甲尖轻轻的敲,有时还会出现类似指甲尖划过玻璃的声音。”
“会不会是你们的幻听呢?”
“不会的。我妻子得了产后抑郁症,最开始我也怀疑是她的幻听。直到有天晚上我处理公司文件弄到很晚,我正准备回卧室睡觉时,也听到了那个声音。我顺着响声来到了婴儿房,声音就是从婴儿房落地窗传来的,可窗外却什么都没有。”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孩子不见的?”
“今天凌晨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我又去婴儿房看了看,但我刚一进去声音就消失了,而且孩子也不见了。”
“你凌晨时进去过婴儿房?”
“对啊。”
“那为什么你的监控录像上没有你的身影。”
“怎么可能。”
方凡带着郭建跃一起去看监控录像,果然录像从头到尾都没有郭建跃的身影。案子的情况比方凡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他决定去郭建跃家去看看。
郭建跃带着方凡和章泽一起来到欣悦别墅区。郭建跃家住的比较偏僻,在别墅区最西边的地方,那里只有他家一幢别墅,从远处看就像是被隔离出去的一幢。
“我想找你妻子再了解下那个敲窗声音的事。”
郭建跃脸上有些危难。
“好吧。”
他轻轻推开婴儿房的门,妻子靠着婴儿床坐在地上,头发披散着,双眼无神的看向窗外。
“老婆,这两位是警察,是来调查宝宝失踪的事。”
女人没有说话,郭建跃看了看方凡,示意方凡先不要问了。
“他们来了,是他们带走了我的孩子。”
女人突然说话,把郭建跃和章泽吓了一跳。方凡马上蹲在女人身边。
“他们是谁?”
女人再度沉默。方凡和章泽决定今晚就在郭建跃家住下,等那个声音出现。
“方凡,他妻子患有产后抑郁症,你说会不会是她自己把孩子藏起来了?”
“你可真能想,那视频的事怎么解释。”
“我就随口说说嘛。我扛不住了,一会有情况了喊我,我先眯一会。”
方凡由衷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不比之前,过去办案一熬就是几个大夜,第二天还跟没事人一样的该干啥干啥。现在可好,一夜还没结束身上就已经有些酸痛了。他看看表已经凌晨3:56,时间差不多了。他守在婴儿房门口,静静的等着。
大约15分钟过去了,突然婴儿房里传出叮叮的响声,再仔细听这声音很像郭建跃描绘的是用指甲尖敲玻璃的声音,突然郭建跃的妻子从卧室从出来对着婴儿房大喊。
“别再敲了,别再敲了。”
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眼珠充血,脖子蹦出条条青筋。喊完后她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没有照顾好宝宝。求求你们把孩子还给我吧。”
郭建跃从身后紧紧抱住妻子颤抖的身体。那声音戛然而止,方凡走进婴儿房仔细观察着,以免漏掉任何的线索。落地窗外依旧什么都没有,当他蹲下时他发现在落地窗的左下角上有个小手印,手印下方还留着一些泥土,方凡心中范起了嘀咕,这事太邪门了。
郭建跃妻子的喊声吵醒了章泽,他看见方凡正蹲在落地窗前观察着。
“发现什么了?”
“你看这个手印和泥土。”
章泽拿出随身携带的证物袋把泥土装好。
“不会又是那些东西吧?”
“很难说啊。”
第二天,章泽带着泥土样本回局里去化验了。方凡还留在郭建跃家中,章泽刚走门铃就响起来了。方凡以为是章泽忘了东西,打开门后却是一位中年妇女。
“郭建跃,你给我出来。”
“妈,怎么是你啊?”
“你怎么把我孙子弄丢的?你这么大个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吗?”
原来是郭建跃的母亲,一大早就来兴师问罪了
“妈,您小声点,小爽还生病呢。”
“小爽怎么了?”
“她本来就产后抑郁,现在孩子丢了,她更严重了,把所责任都归咎于自己。”
“这时候当妈的最苦啊。”
方凡突然有个想法,老人都懂些鬼神的东西,没准她能说个一二。方凡把昨晚的经过和自己看见的事都跟郭建跃的母亲说了。老太太听完后神情大变。
“晚了,晚了。”
“什么晚了?”
“小鬼拍门,这是在找妈啊。”
“您这说的也太邪乎了。”
老太太不再搭理方凡,双眼凝视着落地窗上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