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说世间无鬼,这话没什么错。但总有那些似鬼的人,久而久之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鬼游荡在世间,偶尔从黑暗的角落中跳出来给陌生人送上突如其来的问候。
方凡和章泽上了二楼听到从小屋飘出的声音时面面相觑,章泽小声问道。
“这是几个意思啊?奏乐欢迎?”
“别废话,提高警惕。”
二人蹑手蹑脚的靠近小屋,怎奈玻璃是磨砂的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方凡给章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戒备。章泽点点头,方凡伸手去转动门把手。随着清脆的咔哒声,方凡将门推开了一条缝隙,睁一目瞄一目向里观瞧,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随后对章泽挥挥手示意他跟着进来。
房间不大,在左边墙角位置放着一部老式留声机,黑胶唱片还在转台上不停旋转,唱针认真的读着上面每一条缝隙中的旋律,方凡走过去提起唱针,曼妙的音乐戛然而止。音乐声刚刚停止,房顶上的灯突然忽明忽暗的闪动起来,章泽说道。
“这又是要闹哪样?”
方凡笑了笑,说道。
“搞气氛嘛,总要有个像样的欢迎仪式才行。”
说罢,章泽看见旁边储物柜上写着装备柜三个字,他着急的上前打开,章泽看见里面的东西差点没吐出来,只见里面早已变成了蛆虫的家。储物柜分成上下两层,下层有一只雨鞋,蛆虫像是逛商场般从里面进进出出,上面一层似乎是一条皮围裙,年深日久已经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样。
“老方,我这边没什么可用的,你那边呢?”
方凡这边的柜子里面比章泽那边也好不了多少,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还有一条破布。方凡拿出破布抖了抖,说道。
“我这边只有这个。”
“这是啥啊。这玩意儿能用吗?”
“用它捂住口鼻,跑过那段路应该不成问题。”
“可这地方也没水啊。”
方凡坏笑了一下说道。
“困难时期就有困难时期的办法。”
“你不会是打算用尿吧?”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说罢,方凡将破布一撕两半,说道。
“给,自己解决。”
章泽接过破布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
“也没别的办法了。”
章泽弄完之后,看了看方凡,问道。
“老方,你不弄吗?”
方凡从身上拿出一个酒壶,说道。
“我有这个。”
章泽差点爆粗口,说道。
“那你不早拿出来。”
“行了,别那么矫情了,跟个娘们儿似的,走吧。”
说罢二人拿着弄湿的破布重新来到通往后院的那条路,方凡看了看章泽耷拉的脸,说道。
“还在不爽啊?”
“要不咱俩换换?”
方凡哈哈大笑,然后将破布围住口鼻。章泽只好也围住口鼻,他呼吸了一下,破布的腐朽味混杂着骚臭味直接呛入章泽的肺里,大脑皮层接受到这个味道的讯号之后直接命令胃部翻江倒海,章泽哇的一下吐了。
“这味比那股死尸味也好不了多少。”
方凡又笑了起来,说道。
“没事,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方凡过去拍了拍章泽的后背,接着说道。
“走吧。”
片刻之后二人向后院走去,刚才没仔细看。原来通往后院的路是一座桥,桥下的景象可想而知,不知是人的尸体还是动物的尸体,反正里面堆堆落落的全是尸体。方凡和章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双手还不停的驱赶着围绕他们的苍蝇虫蚁。
眼看就要到门口了,突然从两边的尸堆中伸出数条触须一般的东西,章泽大惊道。
“这他妈又是什么鬼?”
“快跑。”
二人向门口狂奔,这时脚下的桥突然晃动起来。那些触须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袭击过来,方凡拿出匕首挥砍,但匕首的力道似乎对其没什么作用。还是章泽的獠牙更锋利一些,他喊道。
“老方,接着跑,我在后面掩护你。”
方凡不停的提速,章泽在他身后挥舞着獠牙,每一次砍到触须的时候都会从桥下的坑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大门近在迟尺,突然触须向着方凡扫了过来,他猛地一缩身腐烂生刺的触须从他头顶掠过。方凡得意的勾起嘴角,而就在此时那扇原本敞开的大门却正在慢慢关了起来。
方凡又将速度提了上去,没有魇的力量的支援下,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大门紧闭时所激起的尘土使方凡顿足捶胸的懊恼。此时章泽已基本将那些烦人的触须都解决掉了,他走到方凡身边,说道。
“老方,什么情况?”
“我们好像中计了。”
“什么意思?”
“好像有人在操纵这扇门,而且故意将我们引到了桥这边。你看出来这像什么吗?”
“什么啊?”
“切断我们的退路,瓮中捉鳖。”
下一幕发生的事情证实了方凡的猜想,突然从桥下的尸坑中再次涌现出数根触须向着他们攻了过来,章泽将方凡推到一边,然后紧接着将敌人火力吸引到另外一边,但碍于战斗场地变小,章泽的动作也受到了限制,方凡在一旁只能干着急帮不上忙。
突然章泽传来痛苦的惨叫声,一根触须击穿过他的肩膀,随后直直的扎在他身后的墙中,方凡大声喊道。
“章泽,你怎么样?”
章泽被触须悬挂在半空中,鲜血顺着他的身体不停的向下流着,紧接着第二根触须穿过章泽另一侧的肩膀,章泽又一次大声惨叫。方凡歇斯底里的喊道。
“住手,你个王八蛋,有本事冲我来。”
这时从空中飘出一阵幽幽的说话声。
“这怎么可以呢。你的命可比他值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