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我失策了!”这是他脑中最初的想法,下一刻,某种物体像是炽热的液化钢铁般滴入认知。
双眼睁得老大,僵直的目视前方。
那双运动鞋,始终停留在自己视野的外围,没有过半刻移动,不待他冒出第二个想法,一道炽热的光芒,兀地从天而下,就这么插在离自己尺寸远的距离。
强光刺的罗里德眼睛生疼,想要流泪,但是泪水在出现的刹那间,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他觉得脑袋快要炸了,无数种声音在脑中轰鸣,想安静一会儿,但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乱七八糟的声响逐渐汇聚成同一个句子。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天啊,这是一把剑。”临死前,罗里德的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冒出了这样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死亡来临以前,他反而变得平静。
美好的回忆在眼前一幕幕走过,电影般放松了他的前半生,并不像其他人对生命充满贪恋,面对死神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勉强称之为剑的光芒,在看不见之手的推动下,靠近着,靠近着。
光芒嵌入了地面约莫半米的深度,罗里德甚至能感受到剑身散发的灼热,散发的极高热量,却没有融化周围的水泥路面。
他的每一根毛发都在无意识的卷曲,细胞在疯狂的尖叫,警示主体,赶快逃离热源。
“我问你答,胆敢回答半句假话,死是你最好的结局!”高危冷漠的开口,声音听起来像是不带任何感情的机器人。
不,更确切的说,是亘古存在的万年冰川,冷漠之外,还是冷漠,掺杂不了任何温暖的感情。
之前造成罗里德车毁人差点亡的,正是高危,他从三十米的高度跳下,将自己当做铁锤,双腿如铁桩般轰击在车头。
按常理来说,从三十米的高空坠落,砸中坚硬的铝皮车盖,高危能剩下半条命,都是幸运中的幸运,不死也残,重度残疾才是应有的操作。
换做正常人的话,大概率是十死无生,生机渺茫。
可是高危,就是这么个超出常人的家伙,他是一位玩家,不是普通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望着大屏幕,研究中心内,鸦雀无声,办公室内包括齐英,所有人都被高危的举动震惊了,双眼瞪大,下巴耸拉在一边,仿佛脱臼。
总指挥都感觉下巴已经不受自己大脑控制了,怎么收也收不回来,脑海里的想法除了惊讶,萌生不出其他的想法。
“这是什么,我的老天爷啊,超低配版本的地狱伞兵嘛!!”揉了揉眼睛,廊道军一脸不可置信,他刚刚看见的东西,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一个人类,从三十米的高空跳下,砸中一辆车,车子直接被砸飞了,而撞击车体产生的震荡,对高危没有产生丝毫影响,走起路来不瘸不拐,跟个没事人似的。
随后他拿出那把勉强能称之为剑的东西,走向那个间谍,将其插在了间谍的面门之前,一寸寸的向前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