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这个浮躁无比的世界,一缸暖身的热水,永远是轻生青年的标配。
只要具备一缸暖身的热水,无论是割腕自杀,还是服用安眠药了结生命,都不会感到太大的痛苦。
因为那缸暖身的热水,可以暂时中断大脑的神经中枢,减弱心脏骤停时引起的巨大痛感。
“这个恐怖试炼真阴险,它故意要我浸泡在热水中,估计就是想麻痹我的意志,令我在不知不觉中死亡。”我愤恨地吐槽一番,双眼间霎时掠过一丝坚毅:“你很想我就此死去?可我偏偏不会中你的圈套,我一定要活下来。”
暗暗鼓励自己几句,我便拿出手机,调了几个间隔时间只有五分钟的闹钟。
调好闹钟后,我便将手机的音量调到加强模式,防止自己听不见闹钟的声响。
做好一切准备事宜,我便拿起那个装有四十四颗安眠药的小盒子。
望着小盒子中层层叠叠的白色颗粒,我不由来有些心慌,十分抗拒服用这些白色颗粒。
可那三支香已经点燃,自己必须尽快服用安眠药,否则恐怖试炼就会直接失败。
“时间已到,是时候服用这些安眠药了。”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再将这口气喘出来,我便拧开小盒子的胶盖,将小盒子中的白色颗粒尽数倒入嘴里。
随着这些白色颗粒尽数入嘴,一股淡淡的药苦味侵占舌头味蕾,我不禁流下了几滴不受控制的眼泪。
在几天之前,我绝对没想到自己会服用安眠药自杀,而且自杀的原因太奇葩了,居然是为了恐怖试炼。
如果不幸在沉睡中死亡,最先发现我尸体的人,估计也会认定我是轻生自杀吧?谁会知道我在进行恐怖试炼呢?
在心底无奈地自嘲几番,我便拿起旁边的那瓶暖水,“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
紧接着,还挤在嘴巴里的那些安眠药,尽数和暖水一起涌入胃里。
这么多安眠药齐齐涌入,令胃里一阵痉挛。
为了不让刚服下的安眠药呕吐而出,我只好双手捂紧嘴巴,不停地吞咽喉咙。
“恐怖试炼最关键的部分已正式开始,只要自己坚持到那三支香燃尽,就能顺利完成恐怖试炼!”闻着那三支香的气味,我赶紧用左手拿起《基督山伯爵》,而右手则握紧那把沾染自己鲜血的小刀。
“坚持就是胜利!”趁着安眠药的药效还未发作,我依照恐怖试炼要求,去阅读左手上的《基督山伯爵》。
“一八一五年二月二十四日,在避风堰瞭望塔上的瞭望员,向人们发出了信号,告之三桅帆船法老号到了,它是从土麦拿出发,经过里雅斯特和那不勒斯来的,立刻有一位领港员被派了出来,这位领港员绕过伊夫堡,在魔琴海岬和里翁岛之间,登上了船。”
“大船上的那个青年看见了来人,就摘下帽子,从领港员身旁离开并来到了船边,他是一个身材瘦长的青年,年龄约莫十九岁左右的样子,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和一头乌黑的头发,他的外表给人一种极其镇定和坚毅的感觉,那种镇定和坚毅的气质,只有从小经历过大风大浪和艰难险阻的人,才有资格拥有。”
“唐泰斯的父亲就住在这个房间里,法老号到港的消息,老人还不知道,这时他正踩在一张椅子上,用颤抖的手指,在窗口绑扎牵牛花和萎草花,想将它们编成一个花棚,但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被一只手臂拦腰抱住,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爱德蒙这句话刚轻声讲完,卡德鲁斯那个黑色蓬松的头,便出现在门口,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手里拿着一块布料,他原来乃是一个裁缝,这块布料,他预备用来做成衣服的衬里衫。”
读着读着,我不禁陷入这个精彩故事中,浴室中霎时响起一阵翻书声,
当然,每每读完一页,我没忘记在书页上划下一道刀印。
可我刚划下大约二十道刀印,便感到一阵眩晕袭来,是安眠药的药效开始发作了!
药效导致的眩晕,不断侵略着大脑区域,我只能强撑眼皮,令自己保持着一丝清醒。
在这样的状态下,一股难以言状的寒流袭来,我不禁打起了寒颤。
“怎么这么冷?我还浸泡在灌满热水的浴缸中吗?”我下意识缩了缩身躯,睁大眼睛往周遭望去。
周遭没有任何变化,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不过浴缸边缘那三支香的火烧红点,一如既往地映入我的眼眶。
“自己还在浴缸中啊,刚放下的热水这么快变凉了?不可能啊。”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又一股寒流向我袭来。
这股新的寒流逐渐从脚尖传到脊背,最后更是渗入心脏之中。
在眩晕和寒流的双重影响下,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就像眼皮上压了一块大石头。
“我不能陷入沉睡,那三支香才燃烧了三分之一!继续坚持下去!”我勉强抬着眼皮,继续阅读那本关于复仇的《基督山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