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竹还不懂察言观色,更看不出好人坏人,其实在蛮族人眼里,氿国大城的异族人都是坏人。只是劳竹初来乍到,也见识了巨英和卖炭人的好意,心想他们总该心地还善良。
可听常婆子这样说,又怀疑卖炭人也不怀好意,那,常婆子身边的少女应该可信,便抽身说要吃饭,迈步走进了常婆子家。
刚进屋子,就听得屋后传来嗷嗷的叫声,十分惨烈。劳竹一下就听出那是野猪叫声。
他飞奔穿过厅堂,后面有一个露天小院,只见三个汉子生生地把野猪拖上木架。说是野猪也不对,野猪毛长腿长,嘴长骨大,而木架上的猪肥硕毛短。
常婆子紧跟着进来,扯住劳竹的麻衣,喊道:“你跑这来做甚?他们杀猪呢。”
卖炭人站在大门口,进退不是,探着脑袋张望。
劳竹哪里见过杀猪,蛮族人的野兽都是丢在坑里,然后杀死抬走,而氿国人竟然采取这样野蛮的方式,他看不下去,怒道:“住手,放了它!”
弄得三个汉子当场惊住,诧异地望着劳竹。片刻后,他们发现是个乡巴佬,便回神将那只猪压住,一个汉子手握一把短刀,对着猪脖子就要刺去。
劳竹飞奔过去,抽出宝剑,当一下,架住短刀,口中说:“不要啊,自生自灭可以,活生生杀死不行的。”
常婆子没料到叫他进来吃饭还管起杀猪的闲事来,在背后说:“是个憨货,当家的,你杀你的。”扯着劳竹走。
拿短刀的汉子冲过来,推开劳竹说:“滚开,杀猪也管?”
又喊:“婆子,把这憨货弄屋里去。”
劳竹却发了蛮劲,常婆子哪里拉得动他?当家的连刺三刀,劳竹连挡三剑,劳竹也是学过剑术的人,对付杀猪的还是很轻松的。
那只猪只管嚎叫,劳竹又不依不饶,搞得三个杀猪汉怒火中烧,浑身是汗。
当家的只好罢手,站住问劳竹:“你要干什么?杀个猪嘛,弄到架子上已经累够呛,你还在这里捣乱。”
“不能这样杀野兽,除非它自己掉坑里。”劳竹正色道。
“坑里?坑呢?”当家的疑惑不解,“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杀猪,我也杀了十多年了,还没听过这样的说法。”
“放了它,放了我给你金子。”劳竹就去腰间掏麻布包,“野猪也不咬你吃你,怎么能杀它放血,这种野兽都是自己掉坑里才可以杀来吃的。”
“嘿,你个憨货,那什么野兽可以杀?”
“吃人的,狼啊,猛虎,土妖什么的,会攻击人的才搏杀嘛。”劳竹已经掏出一粒金子,“你看野猪叫的多可怜。”
“娘地,遇到真憨货了。”当家的对另外两个帮忙的人摇摇头说,“先放了再说。”
三个人从天亮开始杀一只猪,连街上的热闹都没空看,累得气喘吁吁,结果这个乡巴佬不让杀,还违抗不得,乡巴佬个子不高,可拿他手上的剑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