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赵时济现在官奴的身份,做教书先生已经是最体面的差事了。
赵时济苦笑,“我自己什么情况我自己知道,哪有人愿意让我教啊!哪怕是有,也能叫人搅黄了,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之人。我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是当今圣上,那些人哪有不来踩一踩的道理。”
杨彬:“赵先生这是小看了我们老板啊,你放心,但凡是我们老板开口的事情,那必然是有把握的事情,先生只需照办便是,那样才能最好的保存先生的力量。”
赵时济愣住了。
这话可说得太满了,究竟经历过怎样的事情才能对那位他素未谋面的老板有如此高的评价啊。
他也多了些信心和期盼,“我的妻儿老小亦被充作官奴……”
一刻钟后,陈春燕拿到她需要搭救的人的名单后,一阵牙疼。
她不是因为要救的人而牙疼,而是因为杨彬的话牙疼。
她原本就准备救人,去拿名单是必然的,但不是这样拿的,话说得这么满,她到时候救下了人是应该的,没有救下来,人家会不会觉得是她没有尽力?
她没有发火,只略略想了想就明白了杨彬这样做的道理,杨彬不是个张扬爱显摆的人,他突然在赵时济面前显摆起来了,必然是想让赵时济归心的。
哎,是好心啊。
她揉了揉额头,“确定都在这些地方吗?”
杨彬:“赵先生给的,大致应该是准确的。”
陈春燕不敢耽搁,赶紧提笔写信,“别的事情还能暂且放一放,但赵先生的女儿被充入了教坊司,一定得尽快把人救出来。”
在她看来做人奴仆顶多受点委屈,可赵大人的女儿入了教坊司那种地方,但凡性子刚烈一点的就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