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权负灰头土脸的飞至30米外,做出两个后滚翻,然后爽快的趴倒在地上,一众过程快捷无比,好似排练好的一般。赵夜御看的目瞪口呆,担心出事,大声喊道:“我们是大夏南陵郡王府的……”
赵夜御一自报家门,就是星术士也不好欺之过甚,毕竟无知者无罪,无知者无畏……,出手的那人远远的看了一眼爬不起来的赵权负,转身离开,司马表尴尬的笑着,他也是一级星术士,协会除非到了理事一级,否则权利很难扩展到管理其他星术士的地步,其他人不买账,他也是徒呼奈何。
吕安平跑过去将赵权负扶起,很有些同病相怜的道:“星术士就是这么横,别往心里去。”
他现在倒是不会去说,自己也有心成为星术士的。
赵权负磨磨蹭蹭站了起来,他下巴上被一块拳头大的碎块击中,半张脸钟起来好似被冰雹攻击后的野猪,嘴唇都仿佛鼻子畅通广阔。
“没事吧?”司马表关切的问着废话。他现在有些后悔带几个公子哥儿来参观星术士协会了。
“老子整死他们,别让我知道是谁。”赵权负用手撑住地,后靠到墙上,嘴唇漏风的说着狠话,其实最终也就是场面话,除非他能继承爵位,否则面对一名星术士,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郡王身份贵重,实权却大多局限于一州一县。所以他实际上连名字都没问。
吕安平拍拍他肩膀,不好意思跟着他的话头走,南陵郡王相对自由,东山王府的忌讳反而更多,反正都是没实权的位置,身在其中,方能品味其中的白水滋味。
赵夜御想找仆从给自己兄长倒些水,没料到星术士学徒们纷纷表示不伺候,他一路走到休息室的位置,才找到普通人帮忙,但进到资料馆中的时候,又要自己端着……
出来的时候,赵夜御也不免生气,嘟着嘴坐在旁边道:“这些星术士真是不知好歹。”
吕安平苦笑的看看四周,平常贵族们聊天,是无所顾忌,但在星术士协会中如此说,就很不合时宜了。
赵权负被摔的七零八落,干脆就椅在墙壁上喘气,半天道:“他父亲自己的事情还没结束,我这两日就修书一封,折腾不死他们,也恶心死他们。”
“谁?”
“程晋州。”赵权负已经将事情责怪在了程大博士身上。
吕安平显然不知道其中的曲里拐弯,皱眉道:“其实我也很不喜他,但他能进弘文馆,说明家族实力不错才对……”
吃瘪的事情,自然要被隐藏起来。
赵权负听他这么一说,干脆将绍南城年节期间的乱局说了一遍道:“绍南城是最近出事的,弘文馆的名额是之前拿到的,还是之后弄到的,我也不太清楚。”
不曾料到,吕安平并没有兴奋的直拍大腿,而是一脸懊恼的道:“我说沈家这两天都在和大理寺的人联系。”
“怎么说?”赵权负对京城的权利分划还不甚了了。
“听说门下省要派人去绍南调查,排在前头的,估计就是大理寺的人了。”
赵权负恍然道:“程家和沈家交好?”
“程晋州和沈家的一个庶子关系密切。”吕安平说着自己解释了一句道:“也是在弘文馆上学的庶子。”
弘文馆的名额有限,能在这里上学,就说明至少在家族中有一定的地位。
赵权负沉吟着道:“你是说程晋州买通了大理寺的人?他哪里有那么多钱?程家倒是在前面有拨人,但听说都是仆役。”
“再说什么都晚了,他应该打通了关节,才赶忙把人派了出去,以免夜长梦多。”吕安平说着哼了一声道:“京城里的大爷,不过了阳春三月,天气转暖,哪肯向北走,屁股后面没人催,在路上摇晃三五个月也是常有的事,哪个衙门都不会年节才过没两个月,就去绍南调查,又不是钦命官司。”
赵权负不理这些,不管有没有今天的事情,他都是铁了心要整死程晋州的,如果不这样,刘家的乘龙快婿可就轮不到他了。他对自己倒是有自知之明,若是不能寻到一个世家贵族联姻,要继任南陵郡王的爵位怕是危险,何况刘青霜还长的那般馋人。
“按照规定,刑部是最终的决定人吧。”本朝的设计中,大理寺更像是检察院的存在。
“玩忽职守一类的罪名,若是大理寺主导,刑部多半是不会改判的。”
“那是程序。”赵权负突然精神起来,觉得自己真不算白来京城,他点着自己左胸上的族辉道:“我有个叔叔就在刑部,我且先去拜访一下吧。到时候朝廷有什么消息,还要拜托吕兄帮忙。”
他说话间,眼睛都亮了起来。程晋州是他成为南陵郡王的第一块绊脚石,他相信,自己踩着这块石头,定然能站在更广阔的世界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