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一级星术士,乃是星术士协会的马表,他在在担任协会工作的同时,也是朝廷宗务司的12级官员。
身兼二职,其本事如何且不必说,倒是权利之欲一望可知。以堂堂星术士的身份,带着几个尚未继承爵位的王公之子在协会游来荡去,不少先生都是深深的皱起眉头。
程晋州上下打量着赵夜御和赵权负两人,对方亦是瞪目挑眉,双方仿佛一下子就能打起来的模样。
司马表不知道前事,可还是笑哈哈的道:“几位互相认识?”
“认识。”程晋州一点头,将选好了的书拿在手里,转身向里走了进去。
吕安平先前招惹他就失败了,现在自然不会动作,赵权负初来乍到,更不敢在星术士协会的地盘中惹事,也就看着程晋州离开。不过在后者擦身而过之时,低声道:“刘青霜还是我的。”
程晋州耸耸肩,嘴角轻撇。这是个凭实力说话的世界,一个郡王府嫡子,已不能让他感受到压力了。
不过,他对于几个人来到京城的目的倒是有些好奇。王府虽然存在于大夏朝,并且有着远胜于中国封建社会的权利,可终究是要被朝廷所顾及的,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这些阀门子弟通常都不会离开封地太远。
司马表向程晋州轻轻点头示意,他认识这位最近风头渐起的年轻人,作为协会的官员,对新晋增加的星术士应该了如指掌,而必要的礼貌也是应当的——优秀的贵族知道如何适当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程晋州一笑而过,自顾自的上了二楼,然后用自己的认证石租了小房间,自己看起了期刊。只有品级星术士才能出入星术士二楼,与冷清的一楼相比,二楼几乎就是人迹罕至……
赵权负也是刚到京城,他却是知道星术士协会的规矩,他本是得意洋洋的姿态,看着程晋州信步上了楼梯,既没有人出现,也没有星阵阻拦,不由哑然道:“他怎么能上去的?”
司马表不解的看着他道:“程晋州先生是一星术士。”
“一星术士?”赵权负脸上的表情登时僵住了,仿佛肌肉变成了冻肉。
他有理由震惊,在绍南城的程晋州的,虽然显露出了星术士天赋,但那终究只是该死的天赋而已,天才少年,到了30岁还是星术士学徒的大有人在,他怎么能想到,才到京城没几个月,程晋州竟然就成了一星术士。
作为郡王府的嫡子,赵权负对于星术士的不同还有所了解,不免追问道:“那他现在有多少贡献点了?”
10个贡献点的一星术士只能说是入门,而许多人也许一生止步于此,可若是数量多的话,那么到达二星术士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至少四五十吧。”司马表是协会官员,按照先前的来估算,实际上少了一半,光是最近几天的光学入账,就有三四十了。当然,他也不会多嘴去说什么星阵不能刺刻的话,谁知道那少年过两天是不是就长的和牛一样壮。
赵权负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不断的安慰自己,二星术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星术士协会都不会在意的主儿……他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是不忿,嫉妒如同德克萨斯的石油一般,油然喷发……
看赵权负吃瘪的表情,吕安平一副了然的模样,类似的经历他也体验过,故作笑容道:“赵公子不用担心,在夏京,这样的星术士一抓一大把。”
虽然他没直接说一级星术士,但也惹得旁边司马表颇为不快,只是寒着脸不说话而已。
星术士协会的资料馆,可以说是星术士密度最高的地方,他们几个普通人,站在此处品评星术士,自然引得许多人不快,顿时有脾气不好的扬声道:“世俗人,闭嘴。”
言语中的不客气与不耐烦,一听可知。
不管是在绍南还是南陵,赵权负都是相当任性的公子哥,可以说是丁点的忍耐委屈都不愿意受,登时站到对方面前,伸手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星术士横了他一眼,轻轻一挥手,右臂就亮了起来,面前的桌子在其星阵的作用下,推着赵权负迅速向后飞去。
赵权负同学,犹如漫画中被击飞的人物,屁股与腰向后,头与脚向前倒飞,整个人成30度的三角形,在迷茫中胡乱的摆动着手脚,如同一只被褪毛的鸭子在天上飞。
协会的墙壁定然是比人结实的,这一下若是中了,至少也是臀部毁容三个月的刑罚。
司马表一面低呼“手下留情”,一面催起自己的星阵斜向前作出冲击的动作。对方星术士应当是操纵性的星阵,如果失去了操纵物品,自然失去了战斗力。
几道厉风精准的从桌子上擦过,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声,整张桌子就在众人面前分崩离析。两人控制力尚算不错,没有将木屑直接插入赵权负的身体内,但后者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是一片青红之色。
眼看着桌子的残肢迸射向四面八方,总算有一名星术士站起身来,冷哼一声,就见靠近其一方的碎片通通掉落了下来——改变压力和空气黏着,可以让飞行停止。
司马表并不是擅长战斗的星术士,同样用风让赵权负的身体减速下来,至于免不了溅在其身上的木块,干脆做尽力状,放弃了事。
星术士们战斗中常用的手段其实大同小异,例如司马表使用的风力,与后来的星术士使用的压力,从本质上都是相同的。不过由于星阵的不同,使得表现形式也不同,这个时代的星术士们也仅仅是隐约的意识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