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谁能对一个突然出现根本不曾相处过的陌生人全然放心?这里又不是什么军营战场,或是比赛组队,这里的事可事关生命啊!再如何没心没肺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不可能完全放心的。
李随风蹙了蹙眉显然有些不放心,若不是还在怀疑他“贵人”的身份,早就跳起脚来质问了。可是忽然,他似想起了什么事情。好像刚刚有一个词一下子触动了他的记忆。
等一等是什么来着?
石穿!
对了,是这个人的名字!他竟然也叫做石穿?!
闷头替于业疗伤的石穿显然没有把心思放在身后,他此刻正聚精会神的用三棱军刺挑开于业被利爪刺破的脚面皮肤,看着从里面流出来的黑色血液皱眉不语。
不一会儿,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了几枚葡萄大小的黑色丸状物,将之一个碾碎敷在了于业脚面上,另外两个则硬生生的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在手掌的拖动下用于业自己的下颚将之嚼碎,又用一大口水帮助他吞咽。
眼看于业面色稍稍红润,他方才开始处理起于业身上的其他伤口,忙活了好一阵方才直起腰来,对身后的两人道:“他中毒似乎有一阵时间了,而且中的不是一般的毒,加上连番剧烈运动导致中毒的程度也很深。不过,好像有什么人用巨大的力量将他伤腿下被毒素污染的血液全都挤出了体外,这才算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说起挤压,李随风立刻便想到了当时那诡异莫名的石棺,原来于业居然因祸得福,在石棺中竟是被挤出了腿脚内的毒血。
看着于业渐渐转好的脸色,李随风也跟着放下了一些戒心,对石穿问道:“你刚刚给他喂了什么东西?怎么会让他这么快就好转?”
石穿答道:“那是蝼蛄的后半身,而且是一种特殊蝼蛄的后半身,对于这墓穴中的尸毒最是有效,不过这种特殊蝼蛄的数量较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逮到的。”
说完他看了看四周的浓雾,高挺的鼻梁忽然一颤,石穿一双剑眉蹙起对旁边的陈杰道:“必须马上离开,我闻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正在向我们这边来,必须马上走!”
“这么急?”陈杰看了看尚未清醒的于业,又看了看还在处理伤口的李随风,对石穿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咱们之前见过么?”
石穿却没有回答,而是干脆闭上了眼睛,鹰钩似的鼻端微微颤着,少顷突然睁开了眼睛,面色大变道:“该死,这次来的这么快!来不及了!”
一番话说得莫名其妙,李随风和陈杰看了看四下里平静如常的碧绿内壁和腾飞浓雾,又看了看紧张兮兮甚至把斩马剑又从背上取下的石穿,都觉得他是有些小题大做。
可突然,四下里原本平静的环境骤然被一阵“沙沙……吱吱”的低叫声惊破,两人这才惊愕的张大了嘴巴,惊愕的无法言语。
浓雾开始向外散去一些,而后重重叠叠的人影便从那后退的浓雾后大踏步的走了出来,踏着轰隆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四下里的碧光开始变得微弱,可借着这些微弱的荧光仍旧能够看清这些家伙们的细节——没有任何细节。
它们没有五官,没有头脸,浑身上下黑漆漆一片好像长了浑身的鳞片一样。正是一路上走来看到的怪异灯座石像;正是那些好似幻化成精一样的蝼蛄!
“打起精神来!这些家伙和刚刚那些残次品可不一样,这些成了人形的家伙动作又快又狠,你们两个小心点!”石穿说着将斩马剑放平,左腿向身后挪了一步全身绷紧,眼看便要发动。
而他身后的李随风和陈杰二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一个接过了他丢来的三棱军刺,一个则是捡起了刚刚丢出去的匕首挡在于业身前。三人肩并着肩,各自警惕的看着越聚越多的蝼蛄**军。石穿是一如既往的凝重,而陈杰和李随风的面色则是由惊愕到镇定,再到惊愕,最后变成了目瞪口呆。
李随风的下巴几乎都要坠到地上。
开始他们以为不过只是几个蝼蛄人而已,顶多就是难对付。可直到浓雾退得更远,蝼蛄人聚得更多时,他们方才发现,眼前的蝼蛄人竟然有不下一百!是根本无法对付!
这算什么?加强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