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怕,我怕父皇会不要我。我没有娘,如果连我爹也不要我,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父皇,他不仅仅是我的父亲,更是最亲最亲的人。这个世上,没有人会像他那样爱我,无私地对我好。嫂子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甚至曾想,等我长大了,我给父皇当妃子,不要任何人夺去他!可是现在,我不得不离开他……”
柳舒妍已经被夏锦凤的话震得呆若木鸡!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竟然会让亲生女儿想到,要嫁给自己的父亲?
“你很震惊?”夏锦凤不断地喝着酒,笑道:“其实,那是小时候的想法,那时候不懂事,最大的希望就是父皇能日夜抱着我,守着我。可父皇总有那么多嫔妃要相倍,所以我才会那样想。因为在那时候,我的心中一直以为,父皇只是我的父皇。我还记得,有一次太子哥哥在御花园里摔伤了膝盖,父皇要抱他回宫,我为了不让父皇抱他,我拿石头把自己的脚都砸伤了。类似的事情还不止一次,我渐渐长大,却仍然不许父皇去爱太子哥哥。所以太子哥哥就觉得父皇偏心,是我给他们之间埋下了隐患。可我却不自知,不但破坏了太子哥哥心中所想的良缘,更害了你,如果当初……”
“公主,不要再说了。”柳舒妍泪珠摇曳,欲泣还休。
“父皇,终究是父皇。太子,也成了燕王,一切都成定局,有些话说出来,反倒落人口实。”
夏承胤爱过赵淑妃又如何?她曾倾慕皇上又如可?如今已是尘埃落定,各有归宿,何必再提。况且,无论是皇上还是夏承胤,他们都恪守着自己的底线,谁也没有越雷池半步。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其实并非只有用血缘来认定,你把那个人当成什么人,他就是什么人。你在心里,把他当成爱人,那些就是有再多禁忌,他也是爱人。你把他当成父兄,那么就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也会如父如兄。正如她对皇上,那份倾慕早已化为敬仰,豆蔻年华的春心萌动,也在她嫁给太子的那一天,被永远的扼杀。因为从那天起,她永远记住了自己的身份。她是太子妃,是皇上的儿媳。而皇上,从此便不再是她能爱的人,她必须如女儿一般去孝敬他,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
这么些年过去,皇上在她心中,早已是父皇,就算夏承胤与她再不合,她也从未动过一丝一毫背叛夏承胤的心思。就如同夏承胤在赵淑妃成为皇帝的宠妃之后,就从未与她有过交集一样。今日如果不是夏锦凤说出,她根本就不会把夏承胤和赵淑妃联想在一起。
然而,夏锦凤却似要把心里所有的话都吐出来一般,完全不理会她的阻拦。
“嫂子,你说我让下去,我马上就要出嫁了,这些话再不说,便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如果当初我没有自作主张,而是听太子哥哥的话,让父皇把赵淑妃嫁给他的话,你们就各得所求,也许太子哥哥就不会因此记恨父皇,就没有丢失兵符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江北十四州也不会丢,我也不用嫁到碧玺了!”
夏锦凤哭了,趴在桌子上哭得很伤心,半壶酒在不知不觉间被她喝完了,她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但仍然哭着,喝着酒。
柳舒妍急了,一把从她手中抢过酒壶,轻声劝道:“公主,咱不喝了,好吗?”
“嫂子,我心里难受。”夏锦凤没有再喝酒,却依旧浅泣说道:“是我不该任性胡为,如果不是我,父皇和太子哥哥之间不会失和,这是我的报应!”
“公主,你别这么说,听说碧玺太子就是沈寒澈,你们俩早已情定,他会对你好的。况且碧玺地处江南,山青水秀,四季如春,也未必不如天景……”
“可我已经爱上别人了。嫂子,当初你喜欢父皇,却嫁给太子哥哥,这个中滋味你比我更清楚。我现在真的很痛苦,父皇不让我出宫,我甚至都没有办法去看他一眼,嫂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连日来的苦闷让夏锦凤在柳舒妍面前,毫无遮掩地失声痛哭,可是柳舒妍却也没有办法阻止她嫁往碧玺,毕竟事关江北十四州疆土。
“公主舍不得离开父皇,她很伤心。我想,你是不是可要找个借口,晚几日出发。也让她,多留几日?”回到京城里的燕王府后,柳舒妍去找夏承胤,向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给读者的话:
昨天断网,今天回单位又被堵在高速公路上,所以更新不及时,实在抱歉,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