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你,你干什么?”夏锦凤无力地挣扎,发出微弱的声音。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突然间被抽空,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耳边传来的是,是徐鸣阴狠的笑声。她拼命地扭头,想去看清徐鸣的脸,却只觉得他五官模糊不清,只有那笑声狰狞可怖,仿佛幽冥的恶鬼。
夏锦凤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听到徐鸣了说一句:“公主,你管了不该管的事情,就该死!”就完全没了意识。
就在这时候,房门突然传来了阵焦急的声音:“大人,出事了!”
徐鸣紧拽着麻绳的手陡然一松,急忙起身走到门边问道:“怎么了?”
“小的们去了蒲柳县,但是整个县衙空无一人,陈子渊更是不知所踪。”
“怎么会这样?”徐鸣愕然问道。
“小的也不知道。已经派人去四处寻找了,但毫不踪迹。”
徐鸣听到这话,心中顿觉不妙,急忙打开门出去,吩咐门外传话的家丁道:“去找几个人,把里边那位处理掉,记住不能留一丝痕迹。”
“是。”那家丁目光一沉,声音冰冷地说道。
徐鸣迅速出了南苑,赶回衙门,正准备签发通缉令,通缉陈子渊的时候,衙门口突然传来了阵鸣锣开道的声音。
“大人,蒲柳县县令陈子渊陈大人到。”一个衙役匆匆进来禀报道。
徐鸣一听,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到全不费功夫。他正找他,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重重地将手中刚刚提起的笔搁下,徐鸣冷笑一声,道:“来得正好,立刻给本府抓起来!”
话音未落,陈子渊却已经带着人进了府衙大堂。
“徐大人想要抓下官,下官自己来了。”陈子渊四平八稳地说道:“不过下官今日前来有话要话,等下官问清楚,大人再抓不迟。”
说完,一声令下:“抬上来!”
只见四个衙役抬着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走上大堂,面色严肃地将尸体放在大堂中间。这时候,陈子渊上前,一把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冷声问道:“大人可认识这两个人?”
“陈子渊!”徐鸣怒道:“你身为县令,莫名地抬着尸体上府衙大堂,指问知府,该当何罪!”
“徐大人息怒。”陈子渊冷静地说道:“下官此举并非莫名,而是有人告你徐大人杀人害命,下官不得不查。”
“一派胡言。”徐鸣怒冲冲地拂袖转身,背对着陈子渊,“本府堂堂朝廷命官,岂能知法犯法,作奸犯科!”
“下官也相信大人不会,可是既然有人告了,下官自然要彻查,这样也好还知府大人清白。”
说完,吩咐道:“带原告。”
片刻之后,一个身形削瘦的白衣少年被带到堂上。徐鸣看见他,脸色大变,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佯装镇定,心里却已有了几分慌神。
“陈子渊,虽说上阵父子兵,可你也不能父子俩一起对付本府吧?儿子告状,父亲审案,怎么,也不避嫌吗?”
“如果陈县令需要避嫌的话,那就让本官来审吧。”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传来,徐鸣再次被震到,来人竟是柳州刺史,更让他吃惊的是,跟在刺史身后的,居然是已经逃出天门关的苏景辉。
刹那间,徐鸣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圈套之中!
刺史上了公堂,在公案后坐下,啪得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徐鸣,本官来问你,秀才李胜是不是你杀的?”
“大人,下官冤枉。下官不知道陈县令及其子为什么要诬告下官,那李胜,分明就是陈县令的儿子杀的,下官手上有他的供状。”徐鸣说完,连忙示意府衙师父去将那份供状拿来。
片刻后,供状递到刺史手上,刺史看过之后,脸色一沉,问道:“陈县令,既然你说,人是徐知府杀的,那这份供状是怎么回事?”
“我来告诉刺史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苏景辉这时候站了出来,无比严肃地说道:“因为,陈公子认罪,一是为了保护自己心上人,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父亲。”
此言一出,满堂的人俱是一脸错愕。
“苏捕头,你说的清楚些,到底怎么回事?”刺史问道。
“是这样。死者秀才李胜,自幼与王秋兰订婚。但他虽有秀才的功名,但为人狭隘,王秋兰并不喜欢他。一次春游踏青,王秋兰与县令公子陈宜斌一见相悦,暗生情愫。之后两人便常常来往。然而,不久之后,王秋兰和陈宜斌的私情就被李胜发现了。于是妒愤难填的李胜,将王秋兰骗至荒野施实了强暴。正巧那日徐知府巡视各县路经此地,救下了被施暴力的王秋兰,并要以知府的身份,为她申冤,惩处李胜。但王秋兰却说是因为自己与陈宜斌相好,惹怒了李胜,求徐知府饶过李胜。徐知府答应了,他为王秋兰的善良而感动,也爱上了她的美丽善良。
不久,李王两家长辈开始为王秋兰和李胜筹备婚事。消息传来了徐知府耳中后,不愿意心上人嫁给别人的徐知府,在三月初八这日午后,派自己府上管家,带着众多事先找好的江湖混混,去李胜家里抢走了王秋兰。但在抢亲的过程中,失手打死了新郎李胜。出了人命之后,徐知府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便诬陷是陈宜斌抢走王秋兰,打死李胜。”
“好说辞!”就在这时候,徐鸣竟然拍手叫好,“真没想到,以秉公执法,不畏权贵而扬名的苏捕头居然也会编出这么好的说辞,替人脱罪!既然苏捕头说,王秋兰是我抢的,那么敢问苏捕头,那陈宜斌带着王秋兰出现在桃山又是怎么回事?”
“对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刺史也是一脸疑惑地问道。
“因为王秋兰早和陈宜斌约好,要在这一天私奔。所以,她并不相信抢走她的,是县令府上的人。于是,她在被抢的途中逃跑,赶去她和陈宜斌约好的地方,也就是柳州城南的桃山。他们俩本来是打算翻过桃山,逃往碧玺国,不料却被知府带人追上,还将打死李胜的罪名扣在了陈宜斌的头上,并以陈知县的仕途和陈宜斌的性命,逼迫王秋兰跟他走,并制造了王秋兰跳崖的假像。”
“本官明白了。”刺史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按苏捕头的分析,是徐知府派的人,打死了李胜,抢走了王秋兰,又嫁祸给陈宜斌。只是,凡事讲究证据,苏捕头,你手上可有人证物证,证明你所说的一切?”
“人证物证俱有。”苏景辉肃声说道。
“那就先传证人上堂。”
“传证人上堂。”堂外衙役高喊一声,并刻后,两个女子走上堂来。徐鸣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一股深深的不安在他心中陡然翻腾开来。
锦凤公主没有死,他的夫人王秋兰竟然也走上公路!
走上大堂的夏锦凤,不但把徐鸣骇了一跳,更让坐在堂上的刺史目瞪口呆。
这,这姑娘怎么那么像皇上的爱女锦凤公主吗?
正想着,夏锦凤已经走到大堂中央,这时候,刺史看得更清,急忙走到堂下,惊愕问道:“你是锦凤公主?”
“怎么,不认识本公主了?”夏锦凤这时候可是完全摆起了公主的谱,“两年前你进京述职,在御书房朝见我父皇的时候,失手打碎茶碗,还是本公主替你求情,才免了你的失仪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