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容夙才刚刚一落定,一股强劲的气息便直逼他的面门。
容夙轻盈的身子一侧,他的动作极慢,优雅的好似花中散步,然而他的脸色从未有过的阴沉。
半空之中响起一声惊异。
容夙寒光一闪,一手揽住伊水云,另一手闪电一击。
但见容夙指尖一簇小小的火苗如流星一般划下那个方向,顿时半空之中闪现一抹身影,然而他胸口却对穿了一个洞,那洞还有火苗在燃烧。
那个男子不可置信的瞪大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艰难抬手,指着容夙:“火……火明珠……怎么……怎么……”可能。
不等他一口气喘上来,整个身子便被化为了灰烬。
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会相信,佛仙一水九宫长老之一,最擅长虚迷之术的林侧便就这样一招被秒杀。
然而林侧消失后,容夙一口心尖之血吐了出来,身子一软,几乎抱不住怀里的人儿。
他是有火明珠,然而只是半颗火明珠,还有半颗……
想到这儿,拭去唇角的血迹,看着眼前那种辉煌的宫殿,他势在必得!
压下喉间的腥甜,容夙紧紧的抱着伊水云一个点足飞身,越过数丈宽的崖,步伐有些虚浮的落在了宫殿之前,抬首看着那熠熠生辉的三个大字——藏珠阁。
目光扫过殿门前的两排字:黄泉之路,有去无回。
唇角一扬,带着未干的血迹,在金光闪闪的宫殿照耀下,是那样的妖娆,难以形容的绝美,那仿佛镀上了金光的玉颜,美得让人不敢直视,若是不他璨华流转的紫眸深处溢出不屑的冷光,仍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个男子合该是遥居九天之上,执掌三界六道生杀的帝君!
血色妖冶的长袖一拂,厚重的殿门被轻而易举的挥开,容夙没有丝毫迟疑的抱着伊水云,一个闪身走进了藏珠阁,等到他们的背影彻底的淹没在一层金光之后,殿门沉沉的合上。
听到门关合上的那一声巨响,容夙的脚步微微的顿了顿,而后低头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人儿,紫眸之中涌现无尽的疼惜与毫不掩饰的情意。
他,这一生只怕都只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流露他的情意。
自嘲的笑了笑,容夙的手加了些许力道,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却不至于弄伤弄疼了她。
一路熟门熟路,容夙踏进了一间精致的小屋,屋内布置精妙,一桌一椅万分考究,尤其是那一方床,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打造,如水晶一般透明,像寒冰一般晶莹,床顶悬着一方柔软飘逸的红色锦帐,轻纱锦帐迁至四角,显得极为梦幻。
容夙将昏迷的伊水云轻柔的放在床上,自己也翻身上榻,和衣躺在她的身侧,伸手霸道的将她揽入怀中,深深的凝了伊水云一眼,而后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他们沉入睡眠之中,那床突然变氤氲起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那光像极了水明珠的光,浅浅淡淡,银白色的一圈又一圈。
睡梦之中,伊水云只感觉到一股暖融融的气流在她的四肢游走,就好似在凫水时,调皮的鱼儿在轻吻她的肌肤,那种暖暖的舒适之感,让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原本好似被车辗过的身子,顿时又有一股活力在奔腾,恰似春风一般让她干渴的心田再一次滋润了起来。
舒舒服服之中,让她不由得再一次入了梦。
梦中还是一片灼灼的桃花林,这一次不是无尽的等待,也不是悲恋的伤别。
而是桃花林之中,从半空之中悬下一方秋千,那秋千盘绕着桃花,七岁的小女孩,长的那样的绝美动人,只是初开的脸蛋,就已经足以让整片桃花为之黯然失色,女孩眼中闪烁的是不符与年龄的老成,然而唇角却依然挂着甜美纯真的笑颜,她从秋千之上荡下来,好似从蓝天之上腾云降落,一袭飘逸的白纱长裙飞洒着,那柔美绵软的笑声,欢快的在整个桃花林之中回响。
突然有悠悠笛声响起,附和着女孩动人的笑声,交织出了一曲别样的绝世知音。
女孩依然飞荡着,清风掀起她额前细碎的发丝,眉心那似一朵桃花般的印记露出,给那本就绝美娇俏的容颜更添了几分妖冶。
“二哥哥,快来,陪我荡秋千!”女孩的声音高呼着,绵软的让人酥骨,无从拒绝。
顿时,一抹白影飞跃而来,修长挺拔的身子站在秋千之上,他的脸似乎被朵朵桃花遮挡住,无论秋千怎么荡漾,伊水云在梦中就是看不见他的容颜。
“二哥哥,水儿长大一定要嫁给你。”女孩突然变成了少女,那模样竟然便是伊水云自己!
伊水云被一惊,从梦中醒来,身上又是一身虚汗。
惊疑未定的伊水云目光扫过陌生的环境,立刻冷静了下来,身子一动,才发现一只铁臂静静的将她锁住,低头对上依然在沉睡的容夙。记忆回笼,她想起了昨夜的种种。
纵然不知道现在的时辰,但是伊水云直觉现在已经是第二日。
目光依然落在沉睡的容夙那张美到了极致的脸上,她竟然恍然发觉,梦中第一次看清的那小女孩的脸,竟然与容夙有着三分的貌似,七分的神似!
轻手轻脚的挣开了容夙的禁锢,伊水云下床,疾步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那一抹菱花镜,手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的脸,纵然现在不是她本来的面目,然而她对自己的容貌再熟悉不过,她怎么也不可能是那梦中的女孩,而且她眉心没有任何胎记,她可以笃定梦中的那个女孩眉心的那一朵小巧别致的桃花绝对不是妆,而是与生俱来。
那么她便不可能是那小女孩才是!而且她的记忆是那样的完整,她甚至能够清楚的记得自己七岁前一些模糊记忆,可是对于七岁那年她为何就喜欢上了萧逸远却不记得了。
是她太薄情,还是他伤她太深?
她只能隐隐得记得,她一睁开眼睛突然就看到萧逸远,然后心里有一个执着的声音在告诉她,你喜欢他,你很喜欢他,可以为他不惜一切。
而后,她就真的好似很喜欢很喜欢萧逸远,没有缘由,不求回报,真的为他不惜一切。如今,回想起这些,为何她会觉得那般的不可思议?不合情理?
还有她昨夜的行为,为何她会发狂?为何她会那样的失控?她纵然不是一个冷静的女人,不是万分理智的女人,然而去也不是一个冲动的女人!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好似她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人,那个人在操控着她,在她失控的时候出现。
一想到这里,伊水云的一张脸变得惨白。
“怎么了?”突然间,低醇且魅惑撩人的声音,隐含着一丝关切在伊水云的身后响起。
伊水云回过身,目光对上容夙璨华流转的紫眸,隐隐带着一丝迫切与试探:“陛下,你可认识一个额头生有桃花印记的女孩儿?”
容夙眸光一闪,然而只是那一闪,便恢复了沉寂,他目光锁住伊水云娇小的身影:“为何有此一问?”
“自天香国与陛下同寝的那一夜起,我常常梦见一个年月七岁的女孩儿,昨夜我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伊水云并没有打算隐瞒,如实相告,然而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望进容夙眼底深处,她知道他擅长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他的情绪波动太小,也太细微,她要想看出破绽,就不得不深深的看着,“那女孩儿与陛下三分貌似,七分神似,若不是陛下尚无子女,水云还会误以为那便是陛下的女儿!”
伊水云失望了,容夙听了她的话后,只是玩味的一笑,伸出手轻柔的捋起伊水云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朕可以理解为,水儿这是在像朕求欢么?”
伊水云先是一怔,而后脸一红。
这才醒悟,她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容夙的女儿,在她的梦中,他三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傻子都能猜出。
“呵呵……”容夙何曾见过这样娇羞的伊水云,顿时心情大好,笑意从胸口之中溢出,而后他低笑道,“带回到东云,你我便大婚。”
他说的异常的坚定与慎重。
伊水云不由的又是一愣,那感觉似她从未有过的。她只是一个小女人,向往若有女子那样传奇般的炽烈情爱,自然很期待有一个站在万人中央,享受万丈荣光的男子对她视如珍宝的许下一生的承诺。
曾经,她的这梦被她彻底的打碎,而后在她觉得永远不可能再有的梦,突然有一天,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实现了,那种心情她竟然不知道该如形容,但更多的是惊大于喜。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过于的高高在上,就像她之前在坠入虚迷之中前所看到的那样,他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直踏九天的帝皇,一个是被深深踩在地下的弃妇,那是白云与污泥的差距!
不是她自轻,而是……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哪怕是逢场作戏,哪怕是有名无实,也是需要天大的勇气与非凡的能力。
而她,似乎两者都不具备……
容夙纵然看尽人间百态,读人心思的能力不凡,但却不会读心之术,自然也不会猜透伊水云女儿家的心态,但是却看懂了她眼底的犹豫与挣扎。
于是不动声色的说道:“东云后位,是你唯一的保护伞。”
一句话,厉害全在其中。
她自然知道,如果她不成为容夙的妻子,等待她的将会是怎么样的下场,一个被怀疑的身份,一次她可以巧计逃脱,两次她可以蒙混过关,然而不会有第三次的机会,只要她身份一日未定,就无法阻止那些有心思的人去追查,却捏造。
莫说她本就是伊水云。即便她不是,在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后,在东云皇朝即将独立之际,不仅仅是佛仙一水,就连其他四国也会蠢蠢欲动,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压东云,扣死容夙的理由,他们也会把她变成是!
只有她成为了东云帝后,她有着尊贵的身份,那个身份不是什么人想查就敢正大光明的去查,也不是谁想要栽赃就能够栽赃的,因为她是东云的国母,是五大强国之首的帝后!
所有明面上的事情都会移到暗地,而去他们要小心翼翼不被容夙反咬一口,局势就大不一样。
就因为能够想明白这些,所以伊水云没有一口回绝。
她不知道为何,她的心底竟然会有一丝羞怯和一丝莫名的期待,那种感觉竟然是她从未有过的情绪。
为何,她在被萧逸远那样狠狠的伤害后,却还会有这样的心思?
她一遍遍的反问自己,然而,最终她得到一个令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
那个答案竟然是:因为他是容夙!
突然,一瞬间,伊水云只觉得心思很乱,就如同被搅乱的麻绳,打了一个死结,任由她如何去挣,都挣不开。
“你放心,朕不会勉强你其他,你与朕依旧是一场交易。”容夙看着伊水云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淡淡的说道,“待带到日后你我的目的达成,朕便放你自由。”
伊水云猛然抬起头,听了容夙的话,她心口一松,然而她的心底深处划过的那一丝失落根本没有被她自己所察觉,于是她仔细端详容夙的神色,确定他的话是对她的保证后,最后点头:“但凭陛下安排。”
“走吧。”容夙颔首,而后伸手拉起她。
伊水云这才想起昨夜容夙的手被匕首划伤,臂膀上也被抓伤,于是突然就抓住容夙的手,然而一看却惊讶了:“陛下的伤……”
容夙目光看着已经结痂的伤口,毕竟不是水明珠,自然不能和伊水云想必,不过能到了这个程度已经不易,但是他没有解释,而是拉起伊水云,朝着门外走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们在宫殿之中么?”伊水云这才想起二人的处境,于是问道,“为何却不见有人来?”
“藏珠阁是佛仙一水的禁地。”容夙简单的解释,“但白语舒却不会守这个规矩。”
伊水云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她能理解容夙的意思,佛仙一水的人除了白语舒没有人敢进来。而白语舒此时必然是被明隰缠住,一时半会儿没有那个时间来对付他们。
这藏宝阁既然是佛仙一水的禁地,必然是十分隐瞒之地,在他们眼中也可定是不为外人所知的。白语舒就算摆脱了明隰,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他们会来这儿,所以才有了他们一夜的喘息时间。
“这儿为何叫做藏珠阁?”伊水云知道这个地方对于佛仙一水必然意义非凡,于是一边跟着容夙走着,一边问道。
“因为这儿是玲珑双珠出世之地!”容夙很大方的告诉伊水云。
“玲珑双珠出世之地!”伊水云想过很重要,却没有想过这么重要。玲珑双珠,是天下争夺的至宝。
容夙抿唇一笑,没有理会伊水云的惊愕。迈着优雅而又从容的步伐,带着伊水云在一条条九曲长廊上穿梭。
伊水云看着容夙那好似在自家花园中散步般悠闲的模样,忍不住问道:“陛下,这是第几次造访藏珠阁?”
“三次而已。”容夙薄唇一掀,淡淡说道。
“陛下是水云见过最悠闲的帝王。”伊水云似讥似讽的说着。
其实她也就见过萧逸远与萧逸远的父皇两代皇帝,然而,与容夙这个可以时不时的东窜西逛的皇帝比起来,萧逸远父子可算是真的日理万机。
“等你跟朕回了东云后,你就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帝王。”容夙也不介意伊水云的贬低,而是莞尔一笑,那笑中有着一股睥睨苍生的倨傲,以及一股傲然天下的王者风范。
伊水云竟然被那一份独有的风范所折服,有片刻的失神。然而,也只是片刻,伊水云便回过神来,低头轻声又问道:“陛下是冲着火明珠而来。”
“我已经翻遍了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没有找到那半颗火明珠,我想带你来试试。”
这一次,容夙没有自称“朕”,那是商量的语气,自古水火不相容,谁不也不知道水明珠碰上了火明珠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故而容夙给她选择的机会,只要她不愿,他便不会勉强。
容夙的意思,伊水云自然能够听明白,然而她却浅浅一笑:“既然来了,空手而归,似乎不是陛下的行事之风。”
“水儿,你倒是越发的了解我了?”容夙侧首,紫眸华光一转,看了看伊水云,而后道,“纵然找不到那半颗火明珠,我也不会空手而归。”
“半颗火明珠?”第二次听到容夙这么说,伊水云有些好奇。
“火明珠出世便以为一场大战,而被一分为二。”容夙为伊水云解惑,而后身子一转,进入一间小巧的房间。
伊水云自然紧跟其后,穿过房间厅堂,走入内室。却出乎伊水云所料的,里面不是一间卧房,而是一方水池,那水幽蓝的如同铺了一层宝石,闪着夺目的光。
水池里长满了碧绿的莲花叶子,莲叶漂浮了整片水池,顺着水池中间的玉台爬了上去。伊水云的目光跟着移上去,却看到了一个莲花骨朵,那小巧的一个骨朵,竟然是七色的。
它的七色不是那种一片花瓣一个各色彩,而是每一片花瓣都有七个色彩。它的茎叶圆润,与碧玉一般盈透,远远望去,好似沐浴在星河之中的花蕾,四周还泛着点点星光。
只是一个骨朵,伊水云就险些被它给迷住了,只因这世间没有不爱花的女子。
“七色彩莲。”容夙看着那花骨朵,紫眸之中也难得的划过一丝光亮。轻移脚步,缓缓的靠近水池,容夙笑得格外的耐人寻味,“这可是好东西,白语舒花了十年培种,十年喂养,也就出了这么一个骨朵。”
“如此说来,它要开花,不还要再等上十年左右?”伊水云按理推算道。
“应该是这个理。”容夙赞同的表示点头,而后妖冶的紫眸看向伊水云,“不过你若水明珠灌养它,或许……会有出人意料的结果。”
“若是毁坏了,如何是好?”眉头一蹙,显然她是惜花之人,尤其是对这么珍贵又稀少的东西,更加的难以下手。
“毁坏了便毁坏了。”容夙一脸无所谓。
伊水云唇角一抽,合着容陛下的意思便是,这又不是他们的东西,能催开自然是好,催不开就最好是毁了,自己得不到,也不用便宜了别人不是。
“七色彩莲据说能洗筋易髓,让人脱胎换骨。”容夙淡淡的说道。
“我试试。”伊水云知道,不管这七色彩莲有没有传说中的神奇,他都要得到,即便得不到,也要毁掉,多说已无意。
“嗯。”容夙颔首,而是推开,站在伊水云的身后,然而他的目光却是锁定了整个房间,一有风吹草动,便能立刻察觉。
伊水云站在玉池便,意念一动,将水明珠调动出来,樱花般的唇瓣微张,水明珠便徐徐的飞了出去,甚至不需要伊水云的指示,直接朝着七色彩莲而去。
在七色彩莲之上,不断的盘旋,一圈圈温柔的银色光晕浅浅的流泻而下,将一层层星辉撒在七色彩莲之上。
而后,空气之中隐隐有一股奇异清新淡雅的幽香徐徐的飘散开来,随着芬芳的越见浓烈,七色彩莲竟然正的开始舒展,最初是一点点的拨开层层花瓣的花尖。而后,便是“噼啪”,“噼啪”两声脆响,竟然完全绽放开口。
那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一散开,顿时正屋子芬芳满溢,就算是百花齐放也不会如此纯净,如此浓郁的芳香之气。让人嗅之,顿时神清气爽,如梦似幻。
伊水云正待欣喜自己,七色彩莲最后的三瓣也完全绽开,一束七彩之光直直的射入水明珠之上,顿时七色的光在小巧的水明珠上晃了一圈,便被水明珠吸收了,伊水云恍然觉得水明珠变了,却又具体说不上那儿变了。
然而,不等她细细推敲,水明珠便迫不及待的飞入她的口中,钻入她的心房。
容夙看着完全绽放,摇曳生姿,美得不可方物的七色彩莲,唇角一扬,也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个长形的玉盒子,身子一纵,朝着水池飞跃而去,长臂一伸,抓住七色彩莲的茎,两只以掐,在七色彩莲就要枯萎之际,迅速把它放入玉盒之中。
然后,等到容夙捧着玉盒子旋身落地时,再回首,一池的碧莲顿时成了枯叶,就连原本晶莹剔透的湖水,也好像失去了生命一般,在没有了光泽。
容夙低头看了看躺在玉盒内,丝毫没有枯萎之像的七色彩莲,薄唇一绽,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快走,这花败了,白语舒很快就会察觉。”容夙一把拉住伊水云的手,朝着屋外疾奔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前脚踏出屋子,在半山腰与明隰、玉倾宇二人纠缠的白语舒立刻有所察觉,低头一看,悬在腰间的一片莲叶顿时枯萎了,心头大怒。
一拂袖,一颗颗巨木随着劲风而断,迅速的飞向明隰与玉倾宇,只是挡住了二人,长袖一甩,一把把飞针尾随着巨木而去。而后也不管这里,一个纵身,朝着山峰飞跃而去。
白语舒的能耐,伊水云与容夙都很清楚,绝不是他们轻易可以应付的,尤其是盛怒下的白语舒,换做平日,还可以利用白语舒爱美成痴的习性,钻个空子,如今,只要不正面撞上,否则他们二人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白语舒挪移的境界犹在容夙之上,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便瞬间蹿入藏珠阁。一进莲池,看着一池的枯荣惨状,绝美的脸立刻狰狞了!
水袖一拂,顿时莲池粉碎,整个藏珠阁都在颤抖,就连藏珠阁前,崖下的那些东西都不安的跟着嘶叫起来!
------题外话------
啊啊啊表示,流云睡过头了,有木有!终于上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