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们出于何种考虑，李总他们新公司批复下来，正式成立当天，决定聘请我出任“现代联合建筑公司”顾问。

我受宠若惊，吓得够呛，我哪里能当什么顾问呀！

他们随便哪个总，不论腿肿还是脸肿，都是独挡一面响当当人物。我去了，能顾得什么问呢？

想拒绝，又觉不妥，征求珍儿意见。

珍儿抿嘴一阵笑，这个小坏蛋，不知在想什么。

“人家请你去你去呗，又不是天天要你在那里班，只是遇事给他们出出主意可以了。”

“他们那些事我哪里懂呀，而且他们个个是人精……”

“听我的没错，我老爸是谁呀，哪个敢小看？”

我有些明白了，原来这个顾问是冲着珍儿来的。

他们知道我在珍儿心目的份量，和我套近乎，等于是拉近与珍儿的关系。

我觉得这是好事。

李总他们那样的大人物“投靠”珍儿，总让我放心不下，担心怀疑，提心吊胆。

我过去之后可以近观察，也好及时向珍儿报告情况。

李总见了我好一阵亲热，闹得我很不好意思。

我向来有个习惯，一见到大人物不自在，感觉手脚没处放。只好乖乖夹起双腿，两只手齐齐整整放在膝盖位置，身体自然前倾，带点儿微鞠躬样子，脸挂笑，随时准备说“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

也许我的这种姿态让李总感到很受用。他的样子很放松，两腿大敞，一摇一晃，两手散开，说话时不时摆出各种姿势手势，脸表情丰富。

“我实话告诉你，老王，我们与王珍的合作不是表面的，也不是谁吞并谁，谁投靠谁，我是想和她成为吴刘两家那样的不分彼此的一家人。”

“你们是实力非凡的大公司，有你们帮忙添力，珍儿如虎添翼，我还得替她好好谢谢您。”我站起来向李总鞠躬。

我怎么觉得自己也学会虚情假意一套了呢。唉，这是所谓学坏容易学好难吧，一不小心，成坏人了。

“不不不，老王，应该是我们感谢王院长收容我们。”

“您太客气啦！”

“我想，新公司成立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且刚刚开始。今后才是正式入题。今天请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因为王珍那边情况，你可能任何人都熟悉，我们非常想听听你的意见。”

“珍儿肯定能够完全信任你们，这一点是没说的。如果有稍许怀疑，按照她那脾气，不会与你们合作。所以，她的诚心实意你们绝对可以放心。”

此时我已坐回原位，摆出原生态。说话时侧脸带笑，不敢与他对视。

“这好，而且这个非常重要，是合作的重要前提。”

“说到意见嘛……我觉得有些事你们要理解。你看那两个项目的事情，开始省不打算投资，后来又突然投资，并且要当大股东，我们不好办了，所以……”

“理解，理解。王院长已经对我们说清楚了。”

“另外是，我们过往没搞过建筑，今后恐怕你们是这方面的主力。珍儿之所以希望与你们合作，也是出于这方面考虑。”

“实话对你说吧，老王，我们对建筑已经搞厌烦了，再说你看，我年过七旬，也干不动喽。所以希望从事些其他行业，干两年，赚一把彻底退休。我觉得那个宾馆和营养套餐不错，适合我。另外，我们同样希望像你们与吴刘两家合作那样几家合一家，也搞个统一账目，有酒大家喝，有肉大家吃。”

完了，我心里说，原来冲这来的。

“是啊是啊，那样最好，大家方便，也不必处处分那么清。”

“另外呀，我们那个余总精通财务，可与国梁一呀。”

“明白，明白。”我在冒冷汗。“不过，我们一般是搞同一个项目时才搞统一账目，平时还是各过各的，分得非常清楚。”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